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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澈拉拉安康的袖子問道，&ldo;怎麼就發這麼大的脾氣了？&rdo;
不想把被夫子說成繡花枕頭的事說出來，安康拿起一本書遮住臉，悶悶地回道，&ldo;看他不順眼。&rdo;
這樣的回答讓陳子澈不知說什麼好，他思索片刻道，&ldo;明天我給你帶個好玩意兒。&rdo;
上了一上午枯燥的課，安康幾度跑神，又被他強行拉回。背著書袋磨磨蹭蹭地回了家。剛進奶奶的院子，就聽見一陣婦人的哭聲，隱隱約約地還能聽見衛氏的聲音。安康快走幾步，瞧見他奶奶正坐在院子裡抹眼淚，他娘陪著坐在一邊，爺爺則蹲在一邊悶悶地抽著大旱菸。
&ldo;奶奶。&rdo;安康輕輕地叫了一聲，走到奶奶身邊站著，心裡不是滋味。他奶奶現在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不知道還能為什麼事掉眼淚。
安奶奶抹了一把臉，溫聲問道，&ldo;康兒下學了。餓了沒？走，吃飯去。&rdo;
事後安康問他娘，&ldo;娘，奶奶這是怎麼了。&rdo;
衛氏嘆了口氣，娓娓道來，&ldo;要說得說到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會兒你□□家有不少產業，在餘陽縣是數的上號的。家裡就你爺爺一根獨苗苗，打小就是全家人手心裡的寶貝。小時候家裡給定的娃娃親，就是你奶奶。你爺爺二十歲的時候兩人成了親，過了兩年就生下你爹。誰都不知道你爺爺當時在外面找了個戲子，那戲子生了個男孩，比你爹都大一歲。後來你爺爺染上賭癮，家產輸了大半，氣的□□直接把你爺爺趕出家門，斷絕關係。那戲子知道你爺爺沒錢了，轉天帶著孩子就跑了。後來還是你奶奶變賣嫁妝，在陸家村置辦了房子田地。愣是靠著一個人養活三個人。你爺爺後來醒悟悔改，振作起來，和你奶奶兩人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經過這些事，你爺爺對你奶奶一直敬重著。咱家就沒別人家那些烏糟事。今天家裡來了封信，是你那大伯寫的。說那小戲子前些日子沒了，臨死前把你大伯的身世說了。你大伯就想著認認祖宗。&rdo;
安康聽了故事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以他現在的閱歷，他只能總結出一句：不該欠下風流債，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衛氏囑咐道，&ldo;下了學別總往外跑，多去和你奶奶說說話。她心裡不好受。&rdo;
第5章 幫爺爺哄奶奶一
安康爺爺最近被安奶奶趕出院子，現在住在安康的院子裡。他爺爺的話不多，是個悶蛋子，每天就站在屋簷下看他的鳥，要不就蹲在院子裡抽旱菸。偶爾背著手去他奶奶院子裡溜達一圈，討個沒意思回來後再蹲著抽大煙。
見不得小老頭悶聲悶氣的樣，安康走過去一撩袍子，蹲在安爺爺旁邊，沒大沒小地拍著安爺爺的肩膀道，&ldo;爺爺，唉聲嘆氣是沒用的，要主動出擊。犯錯了就要認錯悔改。&rdo;
抽著大旱菸，安爺爺轉頭看著他這吊兒郎當的孫子。安康掰著手指頭挨個數，&ldo;女人麼，不就那麼幾樣。衣服，鞋，花，包，錢。&rdo;完全沒注意到他爺爺看他的眼神不對，繼續哥倆好似的和他爺爺說要怎麼去哄女人。安爺爺抽完煙，慢條斯理地磕完菸灰，一轉頭，煙杆就抽在安康的胳膊上，抽得安康嚎了一嗓子蹦起來，&ldo;爺爺你幹啥&rdo;
&ldo;小兔崽子不學好。拍我肩膀跟我稱兄道弟呢。還女人，小崽子毛長齊了嗎？&rdo;
&ldo;老頭你咋不講理呢。我啥時候沒學好了。&rdo;安康被安爺爺追得圍著院子兜圈圈，&ldo;哎，別追了。你老胳膊老腿的，一會兒再磕著。&rdo;
虎子趕忙上前攔著，抱著安爺爺的一條胳膊不撒手，&ldo;太爺，太爺，消氣，消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