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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讓阿葵帶莊曉月回牛棚了。&rdo;

疾雪點點頭：&ldo;那你怎麼不回去?&rdo;

&ldo;因為，我在等你。&rdo;懷青抬頭，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陽下閃爍著一點不太明顯的亮光。

她道：&ldo;等我?幹什麼?&rdo;

&ldo;這裡人多，不方便。&rdo;他站起身：&ldo;跟我來。&rdo;

他面無表情的，沒了平時那副笑臉，更顯得不太尋常。

疾雪看了眼天色，估摸著桂雲扶那邊應該快完事了，她不在這等著的話，他來了會找不到她的人。

但懷青明顯是有什麼事要說。

疾雪想了想：&ldo;要耽擱很久嗎?&rdo;

他似乎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嘴角翹起來，勾勒出一點完全不含笑意的笑：&ldo;很快就結束，不會讓你為我花太多時間的。&rdo;

她這才道：&ldo;那走吧。&rdo;

懷青轉身，先她一步在前面帶路。

這村子是建在林子裡面的，所以除開人住的地方，四面都是樹林。一些角落就很偏僻無人。

她跟著懷青走上了溪流上的一座拱橋，他往石頭闌幹上一靠，盯著自己腳下的地面，不動了。

疾雪等著他先開口。

&ldo;……我想跟你說的是，&rdo;他道，&ldo;我可以回凡人界嗎?&rdo;

疾雪一頓，確實沒想到他會吐出這麼一句話。

&ldo;現在還是任務期間，你要沒什麼特殊的理由，長老應該不會準你……&rdo;

&ldo;不是。&rdo;他道：&ldo;我不是在說這個。&rdo;

他抬眼看她：&ldo;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做修士了。&rdo;

&ldo;我想回去。&rdo;

這話毫無鋪墊，沒有任何預兆。但從懷青平靜的表情來看，起碼不是在說笑。他是認真的。

&ldo;原因呢?&rdo;她問。

&ldo;原因?原因不是很簡單嗎。我不適合。&rdo;

&ldo;你這才入門幾天，適不適合也得等……&rdo;

&ldo;我要是適合，今天會被那群人打成這樣?&rdo;懷青打斷她，平靜的神色開始出現裂縫，淺色的眼睛被深深壓在眼瞼下，說不出那是憤怒還是自嘲：&ldo;之前我還覺得修仙就和學習床上之術一樣，只要努努力就能成。今天被打得根本換不了手的時候，我可算知道自己大錯特錯。&rdo;

&ldo;凡人界是弱肉強食，這裡未嘗不是?我在那邊還能憑藉一點美貌和技巧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可在這裡，所有事物都在提醒我，我以往引以為傲的那些東西什麼也算不上。資質決定了我永遠就是一隻螻蟻。&rdo;

&ldo;可我為什麼要做螻蟻?&rdo;

他看著疾雪，突然抽出腰間的木劍，往後一扔，撲通，木劍跌入溪流之中，很快沉入水底。

&ldo;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我不喜歡求人，尤其是求熟人。但我還是想求你，送我和阿葵回去。我寧願去做一個在人身下承歡的娼妓，也不想在這裡被人踩在腳下還不能反抗。&rdo;

疾雪在這時才明白懷青之前那麼努力是為了什麼。

而現在他似乎得出了結果：他做不到。

&ldo;你真想好了?&rdo;她並不擅長勸人如何如何，只能問：&ldo;你在凡人界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