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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兒抱起我,道:&ldo;桑兒,我們回去睡了!&rdo;
我心下異常焦躁,掐了個訣變成人形,鍾靈兒一時沒有準備,將我從手上扔下來。
我躺在冰涼的石板地上,看著頭頂上即將成為滿月的橢圓,覺得自己今晚的行為毫無來由。
許是見我如此,鍾靈兒也不再堅持將我帶回去,反而在我旁邊坐下,道:&ldo;每月十五,我和小青都是坐在這裡望著月亮的。&rdo;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
&ldo;九瀟她幾萬年前得了個怪病,每月十五的子時便會發作。發病時,冷熱交替、痛苦異常。以往,我都會和小青在這裡守著。&rdo;
我很想問這次為何變了,然直覺上應當同我有關,也就作罷。
&ldo;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九瀟的結界大約也就消失了。&rdo;
我一語不發,每月十五都會如此麼?
又等了一會兒,鍾靈兒從地上起身,走入&ldo;醉逍遙&rdo;。
我跟在她身後,這次順利進去了。九瀟面色蒼白地躺在一個角落,身上的衣衫已然破爛不堪。
&ldo;桑兒看一眼便回去吧,她不喜別人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rdo;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九瀟毫無血色的臉,竟覺寒意刺骨。
&ldo;走吧。&rdo;我收回手站起來,同鍾靈兒一道出了&ldo;醉逍遙&rdo;。
我們一路無話,回去後各自躺在石床的一側。
實在是奇怪至極,我才認識九瀟一月,怎的會因著她受難,就如此心痛難耐?定是她偷著給我下了什麼咒!
不知何時,我迷迷糊糊睡過去,醒來的時候,一旁的靈兒已經不在了。
我出了洞,就看到九瀟在不遠處拿著一個線卷。
她轉過頭笑道:&ldo;桑兒醒了?要不要來試試放紙鳶?&rdo;
陽光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回眸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一時看晃了眼,呆立在原地。
怔愣間,我的手裡突然多了一個線卷,原來九瀟不知何時將手裡的紙鳶塞給了我。
我剛拉了一下線,紙鳶的線就斷了。
&ldo;桑兒弄壞了我的紙鳶,要如何賠我?&rdo;
九瀟不捨地看著越來越小的紙鳶,語氣中頗有些委屈。
我看著手裡的線卷和斷掉的線頭,莫名想到了上一世所謂的&ldo;碰瓷&rdo;。怎的我剛拿到,紙鳶就斷了?恐是九瀟之前弄壞的!
可九瀟的周身,又確乎籠罩著一股悲涼之氣,她合該沒必要犧牲自己的玩物來碰我的瓷,我只是一隻什麼都沒有的小狐狸。
這麼想起來,頓覺有些傷感,比起九瀟,我真是弱極,連這能變成人形的修為,都是偷來的。
&ldo;桑兒弄壞了我的東西,就罰桑兒以後事事聽我的,我叫你往東,就不許往西好了。&rdo;
我一臉驚詫地看著面前說話的人,心想:即便這紙鳶真是我弄壞的,怎的就要簽賣身契了?
&ldo;桑兒不說話,看來是沒有異議。&rdo;九瀟滿意地點了點頭,&ldo;桑兒既已有了人形,我也不好再把桑兒當寵物,以後便叫我瀟姐姐吧!&rdo;
我懵懵地點點頭,感覺好像也不吃虧,原本當她的寵物就要事事聽主人話的,現下她讓我叫她姐姐,合該是我賺了才對。
九瀟果然不太精明,碰瓷都不會訛人。
吃過難以下嚥的中飯,九瀟興奮道:&ldo;人間今晚有花燈會,我們同遊!&rdo;
我以往在電視上見過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