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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內衣,而這實在失算。此時從北方吹來陣陣強風,溼氣似乎黏在他的面板表面,體溫不斷下降。龍澤希討厭受凍,討厭戴著笨重手套的雙手僵硬得不聽使喚。他將下巴縮在厚重的防火外套裡,試圖將手指呵熱時,麥文朝他走來。
“今天一定很難熬,”她打了個寒戰,“今年夏天是怎麼了?”
“麥小文,我的假期因為你泡湯了,你毀了我的私人生活。”龍澤希存心抱怨。
“至少你還有假期和私人生活。”麥文也開始清理自己的靴子。
從龍澤希加入災難應變小組以來,大家就一直這樣叫她,我也便如此稱呼了。她精明強悍,已經離婚,體格結實健壯,頎長的骨架和灰眼睛散發著威嚴。必要時她很兇悍,他見過她幾乎可以焚燬房間的沖天怒火,但她也可以溫柔可親。她的專長是處理縱火案,據說只要聽到對火災現場的描述便能憑直覺判斷出起火原因。
麥文遠眺著地平線,久久凝望著那棟只剩花崗岩外牆的焦黑建築。龍澤希戴上兩副乳膠手套,循著她的視線望向那些被焚燬的馬廄,彷彿聽見一陣哀叫和馬匹驚慌中踩踏畜欄的蹄音,喉頭不禁發緊。龍澤希見過被活埋的人垂死時拼命亂抓的雙手,見過與兇手纏鬥的遇害者傷痕累累的屍體。他知道生命在死亡線上掙扎時是什麼模樣,這些影像在龍澤希腦中不斷回放,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該死的記者。”麥文盯著一架在低空盤旋的小型直升機。
那是一架白色施瓦澤直升機,沒有任何標誌,也看不到攝影機之類的裝置。麥文向前一步,毫無顧忌地指點著五英里內的所有媒體。
“那邊那輛廂型車,”她對我說,“是個無線電臺,一個面向本地鄉巴佬的頻道,主持人名叫耶洗別,專聊那些煽情的故事和她的殘疾兒子,還有她那條名叫斯波特、三條腿的愛狗;那邊是另一家電臺,那輛福特雅仕屬於一家該死的不入流的報社,大概是從華盛頓特區來的專寫花邊新聞的小報吧;還有那個郵報記者,”她指著一輛本田汽車,“瞧瞧她,就是那個深褐色頭髮的長腿女人。你能想象嗎,居然有人穿裙子來這種地方?她以為我們的男調查員會向她透露什麼嗎?才不會,他們跟那些笨蛋不一樣。”
她退回指揮車,抓起一把乳膠手套。龍澤希把手插進防火服的口袋裡取暖,一邊靜靜聽著。因為他早已習慣麥文對於那些捏造新聞、言論偏頗的媒體的批評。
“這才剛開始呢,”她說,“這些媒體寄生蟲不久就會爬滿這個地方,看看眼前的情形就可以知道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地方燒得有多嚴重,那些可憐的馬肯定會被燒死。”
“你似乎相當愉快。”龍澤希淡淡地說。
“一點兒都不。”
她一腳把指揮車後門踹上,這時一輛舊旅行車開了過來。搜救犬派派,一隻漂亮的黑色拉布拉多犬,頸間戴著菸酒槍械管制局徽章,舒服地蜷在暖和的前座上,等待我們的召喚。
“我還能幫上什麼忙嗎,”龍澤希問她,“除了站在這裡等候上場?”
她垂下頭,“如果我是你,會陪著派派或窩在車上,那裡更暖和。”
麥文曾與龍澤希共事,深知若情勢需要,無論潛水、穿越火場或做爆破手他都絲毫不會遲疑;只要握得動鏟子他就絕不會閒坐,因此她的話讓龍澤希頓生反感,似乎遭到了嘲弄。龍澤希轉身想和她理論,卻發現她站得筆直,像盯著獵物的獵犬,視線牢牢黏在地平線的某一點上,臉上一片狐疑。
“老天。”她喃喃自語。
龍澤希隨她的視線望向前方,發現在東約一百碼的地方有匹黑色小馬,就在煙霧籠罩的馬廄後方。從他們所處的位置看去,那隻美麗的動物就像一尊黑檀木雕像。它似乎察覺到他們的視線,肌肉微微抽動,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