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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道人輕拍紫尹手背,道:“忘塵別院一直以來就抱著出世的宗旨,不會插足世俗的紛爭,若非心憂天下百姓,我們絕不會挑起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職責。唉,坦白說,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們這種‘為天下蒼生計’的口號是不是大了點?憑整個忘塵別院的力量,根本就管不了天下事,真不知道當初的先輩為何會定下如此規定?”
第三十三章 忘塵別院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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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尹想不到空寂道人會如此直白地說出心裡的想法,驚異地盯著他,沒有半句言語。空寂道人佯作不悅地道:“盯著我幹什麼?我說錯了嗎?”
紫尹臉上綻出一絲笑意:“我沒想到掌教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我也在尋思這個問題:我們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空寂道人苦笑道:“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這樣懷疑的。你我雖然是修道之人,但是終究還是凡人之屬,產生這樣的疑問不足為怪。不過若換到當初立下這規定的掌教角度去想,其實還是能明白一些道理。”
紫尹道:“願聞其詳!”
空寂道人目光再次望向周圍群峰,道:“我曾詳閱那位掌教的手札,其中有這麼一句話‘得天之厚、地之利而獨善其身,罪也!’從這句話中可以揣測出那位掌教的心理,他認為我們擁有玄天尺這無上神器,又享有崑崙山的豐饒物產,如果只為個人考慮,一心追求天道而忘記人間疾苦,是莫大的罪過,因此才會有這樣的規定傳下來。其實身為掌教,對先人的規定可以自行決定是執行還是廢除,但是這麼多年傳承下來,這規定一直存在,可以想象歷代掌教都是認可當初那位掌教的看法的。”
紫尹問道:“那位立下這規定的掌教,莫非就是得到玄天尺後,立下‘玄天聖女’傳承的靈空掌教?”
空寂道人點頭道:“正是!”
紫尹點點頭道:“我現在有點明白了!可是現在的情勢,當初的規定顯然無法執行下去了,我們又該如何辦呢?難道直接插手三派之間的紛爭嗎?”
空寂道人搖首道:“我們終是出世之人,哪能插手霸權之爭呢?不過如果三派紛爭真牽累到了天下百姓,忘塵別院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紫尹道:“那我以後該如何辦呢?”
空寂道人道:“你的使命已經完成,從今以後,你可以放手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只是我希望你見到天下蒼生受苦的情景時,能夠作出正確的決定,如此而已!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說一說你此次出去的經歷吧!”
紫尹聽得空寂道人這麼一說,知道以後自己可以做自己想做得事情了,再也不用揹負聖女的職責,不由感到心頭一陣輕鬆,於是將自己出去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包括在參霞山參與的那場戰鬥。當然,她隱瞞了她和米易初的事情,這種羞人的事,她可不會主動說,反正以後掌教會知道的,現在就此揭過吧。
聽紫尹說及她曾參與與博聚堂的爭鬥,空寂道人並沒有說什麼,反而表揚她的做法是正確的,再怎麼執行自己的使命也不能坐看對方如此逞兇,因此紫尹趁熱打鐵地說道她想加入參霞派的復仇行列,空寂道人聽了她的請求,皺眉道:“你這樣做,不是更激化了矛盾?”
紫尹腦中浮現出當日參霞派弟子慘死的情景,道:“可是我眼睜睜看著那些朋友慘死在博聚堂的手中,想到他們對我的情義,我能不為他們討個公道嗎?”
空寂道人可能是因為紫尹已經不再揹負她的使命,因此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提醒道:“你復仇歸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