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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些人來說,太多的刺激和挑戰是不堪重負的壓力,對於另一些自我調節能力極強的人來說,則很快便能融為生活的一部分。
很明顯,沈亦清是後者。她並非喜歡顛沛流離,充滿了未知和跌宕的生活,只是時日漸久,這樣外在的衝擊卻不會對她產生太大負面影響。
或許是因為內心深處,她知道有很多值得珍視的朋友和家人,正等著她平安歸來。很多時候,就算僅僅是為了每一個身邊重要的人、或是為了做正確的事情,人們都會忘卻了前路的崎嶇或阻滯。
就在沈亦清被人像是運送貨物一樣關押在車上,周圍一片漆黑的時候,她反倒能夠更加清晰地聽清楚自己內心的聲音。
生死關頭她並非第一次經歷,從前總是視作等閒,或許是因為無牽無掛,對這個幾乎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幻境的時空說不上有多少留戀。只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地遞增,到了眼前的危難關頭,沈亦清居然覺得有種強烈的求生欲。
她還不能死,不能不明不白地就這麼消失在寂寂無名的地方,就連隻言片語也留不下來。她還沒有來得及和一個人講清楚,還沒有得到她在意的那個答案。
是啊,自己居然沒有足夠冷靜而理性地分析這背後的動機以及原委,甚至她絲毫不在意這一次又會被命運帶到哪個未知的轉折點。
如果不是燕雲易,自己不必經歷這麼多曲折難關,可如果不是燕雲易,好像一切都會變得索然無味。他現在在哪裡呢,會不會已經知道了自己失蹤這件事情,又會是怎樣的態度呢?
看來灑金樓的這群人想要將她運送的地點並不近,所以這一路的車程足夠漫長,讓她可以任意地設想著無數種可能。
隨著車軲轆的顛簸幅度大幅降低,沈亦清感覺應該是從小路轉上了官道。
現在是戰時,雖然明面上天下太平,可是為了嚴防死守北境人出沒,大梁除城門關卡之外,在每條官道的各處都隱秘地設定了巡防點。這些訊息算得上是極高的機密,除了大梁軍機閣成員,無人會知曉。
沈亦清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情也純屬偶然,是當初運送兵符之時,燕雲殊授意董思思代為轉告。一旦行遭不測,也算是有個求救的地方。
只要他們還在大梁境內,那麼總會遇到巡守的將士。沈亦清雖然被矇住視線,捆住手腳,嘴上也被布條堵住,可是發出些動靜的能力還是有的。
她趕忙放下那些無關緊要的遐想,警覺地意識到或許自己還有機會逃脫。顯然眼前的處境之下,除非她能夠機敏自救,總不能指望有人從天而降帶她逃出生天。
可是過了很久,車駕也始終平穩地前進著,沿途沒有遭遇任何阻攔。
隨著時間推移,沈亦清越發覺得奇怪。她記得看守自己的是幾個標標準準的北境人,就連官話都說不利索,就算能夠喬裝打扮在外貌上看不出差異,也能夠僥倖避開了幾處哨卡。
可一次兩次算是幸運,總不至於一路都如此巧合。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背後的灑金樓,所牽涉的不僅是大梁核心人士,更有可能深入軍機閣,並且是其中的一員。
“糟了,那燕雲易......”
這樣的想法一旦屬實,燕家的處境就會比他們想象中要嚴峻得多。雖則明裡暗裡有人在給燕家使絆子,可如果是姜家之流其實不足為懼。怕就怕是藏得足夠深的當權者,手握實權並且有心獨霸一方,勢必會將燕雲易這樣的忠臣除之後快。
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麼橫豎都是在針對沈亦清,如果一開始是為了敲山震虎,那麼現在就是借題發揮,利用她來陷害燕雲易。
明著動不了燕家,就從暗中下手,而沈亦清或許就是整個榮遠侯府唯一的弱處。她既沒有自保的能力,在他們眼中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