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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父猛地愣了一下，抬頭對上他的目光，此刻整盤棋的局勢都掌握在了葉梵聲手裡。
聞父本來想著靠這個壓壓小子的氣勢，下下他威風，沒想到自稱老手的自己快要栽了。
心亂了，跟著手也慌了。
但目的他總記得的。
&ldo;天語是我女兒，我肯定想她能順應自己心意過。&rdo;聞父聲音淡淡，目光還緊張地盯著棋盤，&ldo;但她還小，不是每一個決定都能為自己考慮周全。&rdo;
&ldo;你能保證讓她一輩子都不受委屈嗎？&rdo;
葉梵聲正提起棋子的手一頓，回答得毫不遲疑，&ldo;能。&rdo;
聞父盯著他，半晌才又把目光慢慢地放到棋盤上。
他放輕了些聲音，帶上了一絲孩子氣的賭氣和不甘。
&ldo;兩盤局，你總得讓我贏一把。&rdo;
葉梵聲落子的手一頓。緊接著，換了個地方落下。
來去不過三個回合，葉梵聲目送著聞父落了第四顆子，把自己的將堵死。他立刻抬頭，謙遜甚至有幾分愉悅地說，&ldo;我輸了。&rdo;
聞父：&ldo;……&rdo;
這個小子！這個臭小子。
聞父都有些氣笑了。看著老實話少，實則聰明狡詐。
原本穩穩的贏局，愣是被他不動聲色地步步退讓，最後把這個勝局讓給了他。
不就是仗著另一局博弈裡，贏走了他的寶貝女兒麼？
也罷，也罷。
聞父搖頭，撐著膝蓋站起來：&ldo;出去吧，差不多該吃年夜飯了。&rdo;
葉梵聲跟著緩緩站起來。
聞父整理了下衣衫，抬頭看他，&ldo;我只有一個要求。&rdo;
葉梵聲站直了，等著他的話。
&ldo;你們要結婚的話，起碼等到天語大學畢業。&rdo;聞父摘下眼鏡，從線衣口袋掏出眼鏡布去擦，&ldo;她還小，起碼該享受的自由快樂，還有和普通人一樣的路，都要享受到，都要有。&rdo;
葉梵聲點頭，&ldo;好。&rdo;
聞父瞪著他，&ldo;不要讓我姑娘受委屈。不然我就是老了也一樣能揍你。&rdo;
&ldo;好。&rdo;
末了，也再沒有別的話好說。
聞父把棋盤收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局他都不可能贏。
聞天語自己喜歡，做父母的，怎麼也不忍真的將她和喜歡的人分開。
心裡跟著感慨萬千。
真是沒想到防來防去，防不勝防。
虧他們一家子把顧奕當成假想敵。
到頭來栽在了十多歲就盯在他們家門口打轉的臭小子手裡。
‐‐
聞父剛開啟書房的門，就和門口趴著，耳朵貼上去偷聽的聞天語撞了個正著，彼此都嚇了一跳。
聞天語被撞破，馬上站直了揮著手打了個招呼，揚著笑臉，&ldo;那個，媽媽叫我喊你們吃飯了。&rdo;
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閨女欲蓋彌彰的模樣，他再度搖頭。假裝傷心地抱怨了一句，&ldo;我能把他吃了不成。&rdo;
客廳電視開著，放著春節聯歡晚會。
幾個主持人穿的大紅喜慶，正和臺下觀眾互動包餃子。
聞母把剛出鍋的餃子端上桌，看到一起過來的三個人，笑著招手。
&ldo;洗把手，快過來吃團圓飯了。&rdo;
飯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