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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夭眉頭緊皺,努力將動作放得更輕柔一些。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懷裡這人如今真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深秋的雨水冰涼,只片刻就已經將瑾夭澆了個透心涼,濕噠噠的衣服粘在身上,冷得人直打顫。
她抿唇忍下,卻仔細地調整了姿勢,將陸肖又往懷裡抱了抱,不讓冰冷的雨水淋到他的臉上。
瑾夭踹開半掩著的院門,抱著人大步回了屋子。
她將人先放到軟榻上,從櫃子上摸了把小刀,直接割斷了陸肖的腰帶。瑾夭扶著他靠在身上,快速將他的衣服剝乾淨。
沾滿了血水的衣服被扔在地上,用乾淨的帕子給他身上的血水沾乾淨。而後將陸肖抱到乾淨軟和的被褥上,轉頭去側屋取了炭火。
如今還未入冬,若是往年並不會在這個時候使用炭火。
只是這人重傷又淋了雨,這會兒受不得寒氣。
瑾夭將炭火挪到軟塌旁邊,點了燈仔細來檢視陸肖的情況。
他早已昏了過去,無意識地被疼痛折磨得縮成一團,面上蒼白無半點血色,額上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瑾夭自幼學醫,又極少接觸外人,對於男女大防著實不在意。
這人身上的濕衣服本就是她脫的,這會兒看他裸著身子疼成一團,瑾夭的內心也毫無波動。
只不過視線落在他身上無數的猙獰傷口時,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這人完全沒有處理身上的傷,如今撕裂的傷口不斷滲血,有幾處被雨水泡得發白,顯得更為恐怖。
更顯眼的是他背上有一處一尺長的傷口,許是其中殘留了毒,那一片的面板已經開始潰爛了。
瑾夭伸手捲起袖子,去燒了水,又準備好了藥與一會兒用來切腐肉的小刀。
她身上的衣服還濕著,不過她見沒有滴水,就沒有分出精力去更換。
畢竟,這人現在命懸一線。
她既然已經決定要救,就絕不可能讓閻王從自己手裡搶走了人。
瑾夭將燭火拿近,淨了一遍手,先往陸肖的嘴裡塞了一方帕子,怕他極痛之下咬了舌頭。稍加思索,又用了布條將他的手反綁到身後。
那道傷口附近的肉,都已經開始腐爛了,必須將腐肉刮乾淨才能好。
那絕對不是一般的疼,只怕她剛一動手,這人就會被痛醒。
然而,這人現在是用藥護著心脈,如果使用麻藥的,很可能會一覺不起。
所以怕是要生扛著了。
瑾夭的眉頭越皺越緊,深吸一口氣,拿起那把薄若蟬翼的小刀,眸色慢慢靜了下去,凝神靜氣心無旁騖。
她摁著陸肖的肩膀,一刀下去,指尖便沾上了殷紅的血。
「唔!」
陸肖果然疼醒了過來,身體一陣陣痙攣。
瑾夭怕他掙扎,側過身將他壓住,手下的動作更快了幾分。
陸肖的眸色渙散,整個人半夢半醒。他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靠近,強忍著沒有掙扎。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死死地咬著嘴裡的帕子,指尖發顫,面色早已蒼白如紙。
瑾夭很少處理這樣的外傷,但出手極為果決。
她能感覺到身下的人在一陣陣發抖,手下的面板緊繃,只片刻就疼出了一層汗。痛到極點的小聲嗚咽,被悶在被子裡,像是失了爪牙的小獸任人宰割。
瑾夭卻像是聽不見一般,冷著眸子,全神貫注處理那處傷口。
大約半刻,瑾夭將止血的藥粉灑在拿出傷口上時,陸肖已經疼昏了過去。
她放下小刀,將手上的血洗乾淨,又去了燒了熱水,給他擦了身子,開始處理其他的傷口。其他倒是沒有這麼嚴重的傷了,處理起來動作也儘量放得輕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