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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仇天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的恐懼,他在同門中修為不是最高,但破幽境的修為,放之四海都是一方強者。
明伯子的修為並不比他高,可他能囂張地無視暗月秘宗,那份膽魄,不僅是因為身後宗門的聲望,也有他的真性情,這一點是仇天嘯比不了的。
在垣蒼宗遺址外,他看著弟子相續離開自尋機緣,便打坐靜修。
來路所見一幕幕再現腦海,越發確信宮戈的推斷,心想這次聖祭恐怕就是一個天大的陷阱了。以他的見識和閱歷,自然不會因此亂了心神。
然而,他忽想到一個細節,之前他們一直在趕路,並沒留意祖島上的晝夜與外面世界有時間長短的差別,這會有了片刻的清閒,方自查覺這裡白天的時間比外面長。
祖島自成一個空間,他是知道的,他也不是第一次參加聖祭,而且也從未聽說過這裡的時間和外界有時差的記載。
他看著黯淡下來的天色,看到遠處偶爾從遺址中冒出來的散修,忽感到莫名的心慌,沒等他向外出的弟子發出警訊,就感到空氣溼潤得能滴出水來。
事實上,並不是空氣潮溼,而是四周到處都出現了水滴,它們漸漸密集,連成一片,相互浸漫,直至整個空間都變成水質的世界。
彷彿它們本就存在,只不過在某一時刻突然開始顯現,它們的出現沒有滔天席捲的聲勢,卻有不可阻擋的從容。
他無處可避,無路可遁。
當他想到發警訊時,這才感到已經與天地失去了聯絡,他召喚不出法則之力,哪怕在近身處他都無法用真元結成一個光罩屏障,唯一能做的只有身體自閉,在體表處形成一層防護。
這是什麼水?竟然能讓他與天地失去感應?他一直自信,以他破幽境大乘強者的修為,任西琉或別的大陸有怎樣的陰謀,在祖島他都是無懼的。
包括大師兄彥言,也這樣認為,所以才有這樣的安排。
但此刻,他真的感到恐懼了。與天地沒有了感應,無法引動天地法則,他就是一介凡人,甚至不如一個體格健壯的凡夫俗子。
如果僅是這樣,他自閉身體,保持靜態,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性命是無憂的。
然而,水質世界開始縮退了,有一部分不知消失在何處,像是由外至內的湮滅,另一部分則迅速形成冰體的凝結。
仇天嘯不能動,但能看到空間有了恢復,但同時也感受到身體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他體內的骨骼吱吱作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壓縮了一圈。
祖島的空間恢復了原貌,垣蒼宗遺址還是那座遺址,仇天嘯卻被封在了一個亮晶晶的冰球中,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剛剛還看到的那幾個散修,同樣被封在冰球中。
一群灰袍人悄無聲息從天而降,落在垣蒼宗遺址前方的空地上,他們長髮如麻,披在兩肩,神色和衣服一樣,灰暗、呆板,形容枯槁,如果不是身姿飄逸,簡直就像一群殭屍了。
他們顯然是按照某種陣形方位聚在一起的,動作整齊如一,雙手不停划動,像是在召喚什麼。
隨著他們的動作,無數枚冰球從四面八方的各處升起,密密麻麻,陸續彙集到他們周圍上空。每個冰球裡都冰封著一個人,看起來極為詭異。其中也包括封住仇天嘯的那枚冰球。顯然來到祖島的這些人,至少是來到平稷谷這些人全部被冰封住了。
如果此刻仇天嘯還能思考,他一定能從那些冰球中找到他從風落原帶出來的六十八位弟子。然而,現在沒人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那些冰球飄浮在空中,有序排列,緩慢轉動,密密麻麻,如浩瀚的星光,最終在那群灰衣人的陣法召喚下,向東南飛去,中途又有不計其數的冰球彙集進來,浩浩蕩蕩消失在遠方。
垣蒼宗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