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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手不重,卻速度極快。掠她之人似是沒有想到她會出手,身子一頓後,猛地在空中翻轉一圈,勉強避開了這一擊。
一擊不成,許牧也不氣餒,尋好時機又要下手,卻聽對方低聲問道:「牧丫頭,幾天不見,你便認不出我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許牧一時間還真未想出此人是誰。可那一聲「牧丫頭」,除了風溯師父,還有誰會這麼喚她?
許牧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蒙面裹身的女子,她既不是初次見面時的婆婆裝扮,也不是後來所見的風韻婦人模樣。她把自己打扮地這般嚴密,要自己如何認得出?!
方璐微微一笑,扯下面巾,露出一張被歲月侵蝕的美貌容顏,態度倒是前所未有的好:「我現在鬆開你的嘴,你可不要出聲。」
許牧猶豫地點了點頭,方璐便鬆了手。卻也是這時,她腦後忽然一痛,眼前似是出現一張被剝下的臉皮,與眼前人的臉隱隱約約地重疊了起來。
然而,只是一瞬,這種感覺便消失不見了。許牧怔怔地回憶著方才看到的場景,有些東西像是想要破土而出的嫩芽,努力地突破最後一層屏障。
方璐見她眼神不對,心裡咯噔一下,一邊在屋頂飛掠,一邊沉聲問道:「牧丫頭,你是不是聽到……聽到有人說我什麼了?」
可惜,許牧終究還是沒能想起什麼,只得作罷。聽得風溯師父問她話,她輕輕搖了搖頭。
方璐這才微微放了心,繼續帶她趕路。
而另一邊,風溯早就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窗戶。看了半晌,她嘆了口氣,又合上了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此時,夜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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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
周敬容的案子已經結束了好些時日,可週家沒了周敬容的安排調劑,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周家勢大,終究是商。商人低賤,就算再有錢,只要上面說一句話,這些錢便也不在自己衣兜之中了。由此,周家人人都想得上一筆錢,自尋出路。尤其是周敬容原本的那些妻妾,每日裡,她們面上雖是淒悽然然,私下裡卻都在爭鬥錢財的分配。
到了最後,還是周敬容那好弟弟周敬仁出了鏡湖來到江州,開始打理周家上下。不過七日,周家的婆娘們都不敢再造次了,有人得了分下來的錢財回了孃家,也有人為了錦衣玉食留在了周家。
畢竟,周家只要還有掌事之人,它就是棵暫時不會倒的樹,而且,那樹上還掛了不少金燦燦的果子。
呂季深知這個道理,於是不顧周敬仁的臉色,還是和周家上下的商鋪打好了關係,牽了不少利害關係的線,讓周敬仁只能氣得,不能動得。
要說周家勢弱後,在江州這地界最為得利的,當屬呂家。因得前陣子周家動亂,呂季在其中可是撈了不少好處,偏偏他做出的樣子又都是在幫襯周家,讓別人挑不出理。
他這麼一忙起來,自然是怠慢了許笙那邊。
許家不僅為商,還為官,許家不願讓最有出息的許笙嫁給呂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年頭,雖不再是重農抑商,商人的地位卻也比不得官,而且,無論當官之人官職小大,他們皆是瞧不起商人的。
若不是如此,現在買官的人也不會如此之多,買官的價格也不會發了洪水似的水漲船高——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就是變賣了整個呂家,都付不起買它的價錢。
許笙知道他的心思,亦知道他想賺錢買官,不想被人看不起。可是,他怎麼說都是個小輩,在商場混的再風生水起,在官場之人或是老商人的眼裡,他也就是個無名小輩。呂季便是因此在外面屢屢碰壁,最後不得不和熹州、芩州的小輩商人們組起商會,共謀出入。
這麼一來,他近來又是忙商會的事,又是做手頭上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