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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牧也喜歡玩,一次呂季帶丫鬟去鏡湖遊玩,她怯怯地問了句可否帶她同行,卻被呂季扇了一巴掌,罵她不知廉恥,嫁人後還想著拋頭露面。
真是可笑,有哪一條國法規定,女人嫁人後不得出門了?當時她心傷了好一陣子,現在想想,真是蠢的可以,呂季分明是沒有理由拒絕,隨便扯了幾句鬼話,她倒真信了。
在夢中,許牧像是看一齣戲,一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戲。戲裡有她,又無她,她恍惚間有些摸不清——她究竟是戲人,還是看戲人?
第二日醒來,她瞧著窗沿,還有些分不清虛實。躺了許久,她才起身收拾自己,換好衣服離開。
鏡湖離標縣約是一日半的行程,許牧本就是遊玩,自然不急於這路程,時而步行時而駕馬。馬是從客棧借的,縣城之間常有同一戶開的兩家客棧,在這戶借了馬,駕到下一戶便是了,倒也方便。
一路上她吃吃喝喝,全然忘了自己前幾日的遭遇。第三日,聽聞離鏡湖最近的縣裡有家極好吃的麵館,她一大早就走去了那家。
麵館里人很多,掌櫃的和小二都忙的焦頭爛額。許牧找遍麵館,也未找到無人的桌子,只得在其中找了個對面無人的座位,問向那人:「請問,這座位是否有人?」
紫衣女子抬起頭,看了看許牧,搖頭道:「無人。」
許牧沖她笑了下,隨即坐在她對面,喊來了店小二:「小二!來份大碗麵!」
「好嘞!」小二應了一聲,又跑到了後面端面了。
等面端上來,許牧連忙夾起一根送到嘴裡,一口吃完,她連連咂舌,一碗麵竟被廚子做的如此美味,難得難得!
她吃的正歡,對面那人已經吃完了。畢竟是一面之緣,許牧剛想伸手同人打個招呼,紫衣女子卻盯著她,慢慢問道:「你……是許牧?」
☆、第6章 鏡湖
許牧吃麵的動作停下,轉而看向那自已女子。看了片刻,她吃下嘴裡的麵條道:「我是許牧,閣下是?」
眼前這人她確實沒有絲毫印象,若說兩人見過面,對方氣質這般出眾,她不應忘卻。
紫衣女子見她未想起自己,撅了撅嘴,「許牧,你當真無情。離開八年,連我杜嬰都敢忘記,大膽!」
許牧手中的筷子險些掉落在地,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女子,嘴巴張張合合,最後還是未說出一個字。
這人竟是杜嬰!
她同杜嬰乃是兒時摯友,其實具體細節許牧也記不清了,她只記得杜嬰是唯一不嫌棄她身份低賤的人,直到自己出嫁,她都與自己交好。
然而出嫁後,呂季不允她出門,杜嬰來探望幾次,都未能見到許牧。後來,兩人徹底沒了聯絡,臨死的那年,許牧才從自己的親妹妹口中聽到些關於杜嬰的訊息。
一年前杜嬰家道衰落,匆匆嫁了。可她遇人不淑,最後被酒後施暴的丈夫活活打死。雖說那男人被打入死牢,但,杜嬰就這般死了,比她還早走一年。
許牧記憶裡的杜嬰是喜歡著一襲白衣、不施粉黛的女子,可現在她身著紫衣,畫著妖艷的妝,這要她從何辨認?
她望著杜嬰笑嘻嘻的臉,忽然就落了淚,不顧麵館人們的眼光,一把抱住了杜嬰。
「我以為自己無緣再同你相見,阿嬰,你還在!真好!」
許牧來不及思考對方為何變成這般模樣,只覺得世事無常,緣分天定。她與杜嬰上輩子遺憾頗多,沒想到這一世又有了機會相聚。
她抱著變化極大的摯友,對方也很激動地抱住她,「小牧,你離開江州後,我嫌那些附庸我家權勢的人假惺惺,不願與他們的兒女交往。聽聞你拜師學武,我也就偷偷溜了出來,想混混江湖。但我不如你幸運,每逃出來一月,就要被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