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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致命的。借屍還魂之事雖匪夷所思,卻不是無跡可查,一顆懷疑的種子會長成參天大樹,也會把最堅硬的石頭給頂得開了縫。何況許櫻哥把這對銀葫蘆放在他面前,本身就已說明了很多東西。他若是真的張儀正,儘可以毫不心虛,可他不是,這聲音便是高起來裡頭也透著虛。
許久未剪的燈花又爆了一聲,他聽見許櫻哥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秋實,使人送熱水進來。”於是細密的腳步聲響起來,有人不斷出入,淨房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接著門被人掩上,四下裡一片靜然。
許櫻哥走過來輕輕關了窗子,道:“洗洗睡吧。”聲音已經變得柔和平靜。
張儀正憋著一口氣不理她,這口氣不知是和他自己賭的還是同許櫻哥賭的。許櫻哥也不勉強,自入了淨房盥洗完畢才又走到他身邊將手放在他肩上輕聲道:“夜深了,洗了睡吧。”
張儀正忿恨地側目看過去,看到一張沉靜素白的臉和一雙安靜柔和的眼睛。他想同她說點什麼以證自己的清白,卻發現自己的嘴唇就似是被線縫上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許櫻哥嘆息一聲,俯身啄在他的唇上,低低道:“我信你,你也信我,可否?”
她的唇帶著茉莉的清香,又暖又軟又滑,張儀正聽見自己的心裡嘆了口氣,那點子躁動不安就莫名的平靜下來,他很認真地道:“以後不要再問我莫名其妙的問題。我這麼多事,夠煩的了。”
許櫻哥靜默片刻,也很認真地道:“好。”那就不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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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軟肋
素白的宮燈燃盡了蠟油,掙扎兩下之後終於熄滅。有燃燒未盡的蠟油味順著盤旋的青煙瀰漫開來,猶如一把刀突如其來地刺殺進了房內靜謐微芳的氣息裡。正如許櫻哥今夜提出的疑問一般,突如其來地打破了兩個人之間這些日子以來的安寧和協。
便是說了再不問,也可以假裝沒有這回事,但即便就是恢復能力最強的水,在被蕩起漣漪之後想要恢復平靜也是需要時間的。何況這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對於即將被拆穿的人和拆穿人的人來說,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哪怕是那個拆穿人的人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
所以這是一個不眠夜。
許櫻哥半睜了眼靜靜地看著身旁的張儀正,張儀正從躺下去後便是這樣一個姿勢,背對著她,面向外面,雙臂交放在前,整個人往前弓著,這是一個防備的姿勢。而從前他在她身邊,總是仰臥或是面對著她,將一隻手霸道地圈住她,不管天氣有多熱。
她不後悔在這個關口撕破這張皮,這就像是一個膿瘡,早日挑破了引流出來才有痊癒的可能,若是不能痊癒也比藏著掩著的好,該割就割。但雖是如此,她還是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想,這是崔成,那個決絕地用死來斬斷一切的男孩子,陽光良善的男孩子,詭異地成了張儀正後,陰暗暴虐憂傷,曾經拼命想做一個壞人,卻最終不曾做到底的人。他愛她,即便是她這樣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地活著,早就領教過了人世間黑暗的人也懂得。
同樣的事情換了是她,她能做到什麼地步?她有些慚愧,便試探著伸手輕輕抱住張儀正的腰。張儀正的身體僵了僵,隨即又放鬆下來,卻不回頭。只默默地將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許櫻哥得到了鼓勵,便往他那邊挪了挪,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輕在他的背上落下一個吻。
“我愛你。”我還是愛你,還是愛你,我想痛痛快快地愛你。他是誰都好,他在她身邊,是她的丈夫。並且表示願意放棄一切跟她走,往事便是往事,他早已用他的方式作了決斷,那便不該再被提起。
張儀正沉默著,雖未回頭,弓著的身子卻慢慢放鬆了。許久,他慢慢地往她這邊靠了靠,許櫻哥不動彈,照舊保持原來的姿勢貼著他。又過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