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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太過份了,不認這門親也就罷了,竟派手下衝到客棧裡來打人……”
另一個人說:“周兄有所不知。不只是打人,沈老爺明明答應過,說馮兄若能在今日的賽詩會上拔得頭籌,沈家小姐和馮兄這門親事他就絕不抵賴,今日馮兄果然奪冠。沈老爺卻派人來打了馮兄一頓,衣裳和書都撕爛了!”
那幾個書生氣憤歸氣憤,卻也沒有辦法,商量著給那馮公子湊些錢做路費。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各人有各人的命。這馮公子能在一群才子中拔得頭籌,日後未必沒有出頭之日。沈老爺這樣嫌貧愛富,也許將來就有他後悔地日子。
車伕總算吃完了。獸獸已經很不耐煩,這裡的菜和點心大部分都沾了點螃蟹味,它好像很討厭這種味道。我們去對面的客棧要了兩間房,我又帶著獸獸出去買它的點心。天已經黑了,我邊逗獸獸邊往前走,沒想到客棧門外的角落裡竟然坐著個人,一腳踩在那人的腳上,我嚇了一跳。那人卻只是無精打采地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垂下頭去。
這不是那個倒黴的馮公子嗎?我停下來看著他,他低著頭淡淡地說:“小生失禮,擋了姑娘地路,實在是抱歉。”
我忍不住笑了。這個人很有趣嘛,彎腰看看他。笑著說:“是我該說抱歉才是,我踩了你的腳。你為什麼坐在這裡?”
他這才又抬起頭來看著我,笑了一聲說:“出來吹吹風。”
他那破包袱還抱在懷裡,我皺了皺眉問他:“馮公子,你是不是沒有錢住店?”
聽見我叫他馮公子,他怔了怔,我忙說:“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不是打算在這裡坐一宿吧?”
我猜是那幾個書生只知道他沒有回家的路費,不知道他連住店的錢也沒有,只湊了路費給他,他自然也不好意思開口跟人家借錢。
他笑了笑說:“天氣不冷,將就一夜也無妨,不過掌櫃答應我,入夜客人都散了以後,我可以在一樓拼幾張桌子睡一晚。”
他說得輕鬆,我聽著卻有些心酸,想借他幾兩銀子住店吃飯,可我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陌生地路人,他一定不會接受的。
買完點心回來,他還坐在那裡,一樓裡那些喝酒的人一時半會也不會散去,不知道他還要等多久。我進去找到掌櫃,讓他找間能住人房間,房錢算在我的帳上,又讓他去跟外面的馮公子說,這房間讓他白住一晚。掌櫃地連連誇我心腸好,我吩咐他不要說走了嘴,轉身回房。
才進房沒一會就有人敲門,開了門一看是掌櫃的,笑著跟我說:“姑娘,剛才我出去看了,那位馮公子已經不在外面了,想是找到了睡覺的地方,離開了。”
我前腳才進門,他怎麼就忽然有了睡覺地地方了?不會出了什麼事吧?掌櫃的也沒必要騙我,馮公子住店我掏錢,他哪有把銀子往外推的道理。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這鎮上平時太平嗎?”
“太平的,咱們吳興鎮可是個夜不閉戶的地方,這個姑娘只管放心。”他想了想又說:“剛才有客人問了我幾句話,耽誤了一小會,我出去找馮公子前,好像看見有個人在外面跟他說話,大概他碰到了熟人,姑娘就不必為他擔心啦。”
我點點頭關了房門,長舒了口氣,如果是碰到熟人當然最好了,看著他就像看見了某些時候的自己,雖然我離開西門府後還從來沒有窮困潦倒過………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靠著窗欞磕了會瓜子,不小心飛出幾片瓜子皮,剛好掉在進進出出的客人帽子上,還有一片粘在一個人腦門上,那人抹了一把額頭,氣得破口大罵,我趕緊離開窗戶。
一抬頭卻看見對面酒樓的一扇窗子裡閃過一個人影,我定定地望著那扇窗戶。過了很久也沒看見剛才那人影再出現,是我眼花了?看錯了?那一閃而過地人影,很像夏箜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