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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重新亮起,安晴忙去看地上,驚喜地叫了一聲:“過了四個了!”叫過之後,才細心去看,套中的圈子竟有九個之多,餘下的一個還是使力不均,碰倒了燭臺,但圈子確實也套在了燭臺之上。
守攤人豎起大拇指贊他:“公子好記性!自我開攤到現在,便唯有公子成績最佳了!”
安晴興奮之餘,不忘疑惑地問他:“小哥你方才可能看得清他如何套圈的?若是有那不守規矩的,兀自彎身將一個個小圈直接從燭臺頂部順下,也不是不可能的。”距離就這麼近,若是人高手長的,雖然夠得吃力些,但第一排的四個燭臺卻一定能套上的。
守攤人還未答話,裴靖先開口笑道:“你方才一直看著地上,所以覺著一明一暗難以適應。而這位小哥方才始終不往腳下光亮處看,連燈籠都是閉著眼睛吹熄的,因此於黑暗中,他的視力是最先恢復的。且不論燭臺位置,人影他總能看個大概,監督人是否是丟圈子還是套圈子已儘夠了。”
守攤人聞言,對裴靖愈發欽佩:“公子方才忙於記住燭臺的位置,還能分心注意到我這邊的動靜,小子佩服!卻不知尊夫人能否射完十虎了。”說著便挑了一長串的燈謎送到安晴眼前,“一到十號,一炷香之內答完,便是過關了。”邊說邊拈著柱小小的線香在安晴眼前一晃,之後插入土中,身長只一掌。
環茵哼道:“守攤的,你是難為人吧?這麼短的香,便是將十個燈籠全讀一遍都有困難,何況是猜。”
裴靖笑著搖頭:“你可太小看你家小姐了。別說這麼短,就是再短上一半也是可以的。”
安晴笑睨了裴靖一眼,似是怪他誇口,才同環茵笑道:“你才看出來麼?裴靖他都難為過了,我總不好讓他放水。小哥,你且點上吧。”說著便去看第一個燈籠。上頭赫然寫著: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射藥材一味。
因笑道:“這個是獨活。”
忙看下一個:望而生笑。射五言唐詩一句。
安晴皺皺眉:“望……是‘十五始展眉’吧。”[1]
再下一個:夜半新月掛枝,射一字。
這聯耽擱的時間便更久,安晴待沉吟片刻才道:“夜半子時,枝梢為木,新月如鉤,這個是‘季’字。”說完也怕時間不夠,忙移步下盞,好在餘下幾個的都十分簡單,安晴讀過之後便能給出答案,到得最後一盞時,那小小的線香竟還剩一個指肚的高度。
最後一題寫道:無邊落木蕭蕭下。射一字。[2]
這題便稍顯晦澀了,安晴凝眉片刻,竟突然冷下臉,訓斥起守攤人來:“你這謎題做得忒也霸道了!燈謎一道,本應如光風霽月,推窗便可得見,取個心有靈犀的彩頭,說出之後,便是猜不中的人也可不假解釋便恍然大悟,皆大歡喜。你可倒好,這樣七轉八彎,還真是故意為難別人,心疼你那盞琉璃小燈了!”
守攤人面有得色,衝安晴拱手道:“夫人要是猜不出,現在認輸也是好的。”
安晴重又恢復了笑臉:“猜到了,是個曰字。”
守攤人訝然,挑著眉問她:“夫人剛才不是還……請夫人賜教。”
“這謎題本有兩解,若說無邊落木蕭蕭下,以‘’字為本,去邊去木,再去了落字的草頭,勉得一個變體的‘聿’字,但卻略顯得不嚴謹,和前面九盞燈謎相差甚遠,怎樣都不像是壓軸的水平。而若是按史來講,宋齊梁陳,齊梁二朝國君都姓蕭,蕭蕭之下便為陳,以‘’字為本,去邊去木,便得了個曰字。然而這樣講,又太過晦澀,轉了無數個彎才能得著個結果。妾方才心裡沒底,便出言試探,若是小哥聽了我那話反駁說並不難,謎底便八成是個聿字,可小哥面有得色,很顯然是自恃這謎底艱深,無人能射。於是妾便知道,這謎底究竟是哪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