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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劍尖抵在了古拙寬劍那厚實的劍脊之上,發出一聲悶響,全然不似金鐵交擊之聲。
何乙以劍為盾,截住了“對影”。
宋飛鳶抽劍變招,接連朝著何乙斬出三劍。何乙手中寬劍運轉自如,只守不攻,只是運起“格、錯、偏、導”四字訣化解攻擊,對方攻勢愈急,他反倒愈加氣定神閒。這二人的過招如同早已上演了百十次,配合無間,圓融順暢,宋飛鳶既無法攻入分毫,何乙也無從反擊。
“錚!”
十數個呼吸後,兩劍終於正面交擊,宋飛鳶故意倒退幾步,卻是賣個破綻,假裝被何乙劍上勁力震開。後者立時換了雙手握持,臂上青筋暴起,口中道句“留神!”,隨即寬刃縱劈而下,聲如裂帛。
這一劍貫注真氣,乃是何乙門派劍法精要,就連身著重甲的兵士也能一揮兩段。
不過宋飛鳶既是賣破綻給他,自然預判到了這招重擊。
幾乎是劍刃落地的前一瞬,他輕輕躍起,足尖稍點何乙的劍脊,身形再度飄然而上,繼而落在了對手身側——手中長劍已經架在了何乙的脖子上。
“承讓。”
勝負已分,宋飛鳶收劍後退,抱拳施禮。
“哪裡哪裡,兄臺年紀輕輕便有這等身手,真叫我等汗顏。”何乙咧嘴笑著還了個禮。
二人均未出全力,即便要出狠招也事先提醒對方,確是點到為止。
“拉姐。”宋飛鳶轉頭看向王貝拉,道,“你看……”
“何先生,之前多有得罪,看來‘夜行劍鬼’的確不是閣下。”拉姐一改方才懷疑的神色,反倒也朝何乙施禮賠罪,“只是小女子還有一事想要請教。”
這時躲在一旁邊緣ob的姚鐵匠湊上前問道:“怎麼看他倆打了一場,小何的嫌疑就洗清了?”
魚克禮答道:“他的劍法跟‘夜行劍鬼’壓根不是一個路子,或者說是完全相反。”
拉姐走到何乙近前,接著問道:“閣下跟崑崙派可有什麼關係?”
何乙眼神複雜,垂頭輕嘆,道:“女俠好毒的眼力,此地不是說話的所在,且隨我來……”
說罷,他帶著魚克禮、王貝拉出了昇平坊,宋飛鳶一時半會也沒什麼要事,便也跟了過去,不多時幾人來到一處空地。
“女俠認為我和崑崙派有關,想必是認出了這手‘瑤池分水劍法’罷?”
何乙抱劍在懷,面露惆悵。
寬劍沉重,使用不易,知名的武學便更是鳳毛麟角,崑崙派“瑤池分水劍法”便是其中之一,據傳練到深處即可做到字面意義上的“劈波斬浪”。
王貝拉道:“不錯,原來崑崙傳人尚未絕跡江湖,不知門中可是出了什麼狀況?”
何乙道:“說來慚愧,我乃崑崙棄徒,已有兩年未回師門。”
宋飛鳶這才明白他為何明明身懷上乘武功卻墮落至此——何乙之所以去找姚鐵匠,是要把那柄寬劍典當去還賭債。
那柄劍拿去當鋪根本不值幾個錢,可那姚鐵匠是個識貨的,一眼認出它是崑崙精鐵所鑄,價值不菲。可惜在交易即將達成前就被拉姐給攪黃了。
只聽何乙繼續說道:
“我本叫何自峻,家中排行第二,自從被逐出師門後不敢用真名行走江湖,便化名何乙,平日裡靠抓些阿貓阿狗、領懸紅賞金為生。近來江湖上風聞有人在長安鬼市兜售崑崙派武功秘籍,我鴻雁傳書去問派中的師兄弟,卻久未得到回信,心下難安,因此便想著籌措些路費,到長安去調查一番,然後再回趟山裡。”
何自峻也是個不留隔夜錢的主,每次得了懸賞還沒在兜裡焐熱就一分不剩全部花出去,他所說的“籌措路費”其實就是去賭場碰碰運氣,現在看來他的運氣似乎並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