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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是少年和女人聲音的混合，怪異而又突兀，在關澤的耳邊不停地迴蕩！

&ldo;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rdo;

窒息感讓關澤的靈魂像是要撕裂一樣疼痛起來，他尖叫、掙扎，萬分惶恐不安，他以為自己的的掙扎和尖叫非常劇烈，但他睜眼的瞬間才發現，其實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

那只是個夢。

第40章

醫院白森森的牆面讓關澤的目光一時找不到落點， 於是他就那麼茫然地亂看了一會兒， 終於慢慢將自己從剛才那個夢中抽離了出來。

真沒用。關澤想，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會害怕地在夢裡痛哭。

正在這時候，他聽到病房外面門口傳來兩個少年的爭吵聲， 而這兩個生一個關澤都很熟悉。

先開口的是周荻， 他的語調並不怎麼高， 但能感覺到壓抑的憤怒。

&ldo;你來幹什麼？&rdo;

而後莊蘊有些心虛又不甘心的聲音響了起來：&ldo;我……我來看看學長， 他醒了的話，我想和他單獨談談。&rdo;

周荻冷冷地說：&ldo;你還有臉來？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不會受傷。趕緊滾， 別跟這兒討嫌。&rdo;

&ldo;我……我……&rdo;莊蘊頓了半天才繼續順暢地發音，&ldo;我自己知道給學長道歉，這不關你的事！&rdo;

周荻安靜了好幾秒鐘都沒有再出聲， 似乎是要暴發的前奏，關澤心裡一緊，深吸一口，出聲道：&ldo;莊蘊！&rdo;

這聲音一出關澤都嚇了一跳，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嗓子啞成了這樣，有點嚇人。

不過他一開口， 外面兩個人的爭執就瞬間停了下來， 兩個少年迅速進了病房，兩個人都想和關澤說話，但到了病床前， 兩個人又都心虛地站住了。

別說是說話，他們甚至都沒有直視關澤。

&ldo;你們……&rdo;關澤說了兩個字就覺得喉嚨特別疼，他想問有沒有水，但半天沒能問出口，莊蘊滿臉茫然，周荻則迅速地從床頭櫃拿來了一杯水，送到關澤的唇邊，輕聲說：&ldo;杯子是新的，我洗得很乾淨了，水是剛才給你涼的，現在溫度剛好。&rdo;

關澤點點頭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感覺好多了。

莊蘊無措地盯著那兩人，拳頭又捏緊了。

喝完水，關澤抬眼瞄了他們二人一眼，又皺起了眉。他現在精神懨懨的，腦子也昏昏沉沉，頓了半天才說：&ldo;周荻，你先出去一下。&rdo;

&ldo;關澤哥哥！&rdo;周荻不可置信地看著關澤，似乎是又要委屈地撒嬌了。

關澤捂住眼睛，將昨天和夢裡所見的周荻給趕走，疲憊地說：&ldo;別鬧，我現在有事情要和莊蘊說，你先出去。&rdo;

周荻滿臉難受，欲言又止地看了關澤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聽話地走出了病房，並且關上了房門。

獨自面對關澤的莊蘊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垂著腦袋一聲不吭，關澤指了指床邊的椅子，說：&ldo;坐下再說。&rdo;

莊蘊輕輕應聲，但仍舊不敢坐。

這時候關澤真的很累，他沒有精神照顧再去照顧莊蘊感情受挫的悲傷，於是便任由他站著，直接開口：&ldo;說說吧，這兩天是怎麼回事？&rdo;

莊蘊偷看一眼關澤，又繼續垂著頭老老實實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