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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長安』,冬日賣梨春日賣花的那個。」
聽到這裡,邵慕白的心裡咯噔一聲,握著筷子的手不由放了下來,面色沉重。
那桌的議論尚且沒停,在偌大的秋陽城,這件事的確讓人寒心,也的確,不算罕見。
「幹!真他孃的喪氣!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一個都沒跑脫!」
「你可小聲點兒!要是惹了那鬼東西不快,半夜找上門來,沒準兒你就是下一個!」
那被警示的工人渾然不怕,「嘁,那鬼東西只挑成親的人下手,我單身漢一個,沒老婆沒孩子的,安全得很。」
對面拿筷頭在桌上敲了敲,「可別忘了,這長安才十六,也還沒娶妻成家。」
這話一落,那人後背一涼,彷彿千萬根針扎般難受,「那,那可如何是好?被這鬼東西搞的,現在秋陽城沒人敢成親,又沒人敢離親,家家戶戶膽戰心驚的,現在沒成親的人都要下手,這可讓人怎麼活!」
「少說話,多做事。等哪天縣太爺請到道行高深的大師,降妖除魔,所有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那得等到何年何月?我可急著討媳婦兒呢!」
「都讓你少說話了!真不想活了!」
這話一落,如平地砸了一道雷,轟隆一聲,震懾肺腑。幾個壯漢窸窸窣窣地吃飯,再不敢聲張一句,唯恐今晚被找上的就是自己。
邵慕白同段無跡坐在隔壁的桌子,對著一碗噴香的米粥難以下嚥。長安是個純粹清澈的少年,那雙眼睛一彎,就能驅走漫天陰霾。饒是過去了一整晚,思及長安時,邵慕白依舊能將那雙眸子記得很清楚。誰能想到,這樣一雙愛笑的眼睛,就永遠閉上了?
心裡好像被一口大鐘悶著,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他想,不論這件事跟鬼妖有無幹係,他也管定了。
於是手掌在桌面微微一撐,起身,正準備開口,卻發現有人比他還快。
「誒,你們方才說的,可是凡人都沒辦法的事?」
只有碗筷碰撞聲的大堂陡然被這句話劈裂,那桌的幾個壯漢,乃至零零星星的幾個散客,都朝這邊投來目光。
只見段無跡挺直脊背坐在桌邊,頭顱微微一偏,看向對面那桌人,眼神斜睨且平淡,宛如一碗涼水。
幾個工人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體形瘦削,以為是哪家跑出來大言不慚的小少爺,於是眼神輕蔑地調侃。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大人說話,小娃娃插什麼嘴?」
適才緊繃的心情陡然找到出口,幾人似乎抓住了清晨唯一不需要忌諱的談資,鬨堂大笑。
「年輕人是容易做些不著邊際的大俠夢,但這事兒可真不是你能管的。」
「看你是富人家的少爺,還是早點兒回去學著大人做生意,別老出來晃悠,闖江湖可不是過家家哈哈哈!」
狂野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大堂,店小二想著段無跡是住頂尖客房的貴客,想要上前阻止,但被掌櫃的一把攔住。
「你這小子瞎管什麼閒事?他要咱們出面自然會叫咱們,你屁顛顛衝上去別把事給攪渾嘍!」
小二點頭哈腰,訕笑著退下。於是,沒人來管,笑聲越發肆無忌憚。
然則,待幾乎所有人都應和著捧腹大笑之際,堂中的氣氛卻被一記震動房梁的響動撕裂。
只聽一聲刺穿靈魂的巨響,彷彿是木頭斷裂的坍塌聲,幾個壯漢圍著的圓桌一下子被劈成兩半,裂痕如刀切般平整,轟然朝左右倒去。砸在地上,揚起三尺高的灰塵。
還沒待眾人反應,段無跡已奪椅而出,足尖在桌面一點,收回劈斷木桌的蛟龍鞭。速度快到幾乎出現重影。他飛速落在幾個壯漢中間,兩腳一左一右踩上倒地的木桌的邊緣。
落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