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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麼?」
段無跡斜斜看他,這人雖沒有流眼淚,但眼眶卻是真真切切地紅了。
「噢」
邵慕白倉皇收回眼神,訕笑了一下,慌忙找了個藉口,「你太好看了,我自愧不如,嫌棄自己的容貌,所以氣哭了。」
段無跡本想罵他一句「莫名其妙」,但對上那雙發紅的眸子,一句話如鯁在喉,終是沒說。轉而想起兄長尚未救出,便折身朝屋裡走去。
段如風從房柱放下來的第一刻,一口氣還沒順下來,赤手空拳就要去打邵慕白。
被段無跡拉住,「哥!」
「無跡,你閃開。」段如風雖然憤怒,卻仍舊穩重,言語只較平日快了一分,顯然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這浪蕩子口出狂言,羞你辱你,我斷不能放過他。」
他讓段無跡戴著斗笠行闖江湖,便是顧及他容貌精緻,會被心術不正的登徒子覬覦。故而,邵慕白那番「大舅子」的言論,委實觸了他的逆鱗。
「大舅子。」邵慕白仍不知死活地叫喚,「我對無跡可是真心實意,天地可鑑的,不信再過十年你來問我,我仍舊今日這番真心。」
段如風的粗眉皺得很緊,厲聲叱道:「往後之事誰又可知?自古以來負心多是讀書人,你這人巧言令色,能說會道得很,慣是招搖撞騙四處風流的登徒子。」
段無跡攔著他,「哥,他武功太高,你的內功又還沒恢復,纏鬥下去對我們沒有好處。」
邵慕白跟著自家媳婦點頭,「無跡說得對,我的武功在你們兩個之上,加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寶物,你們打不過我的。」
段如風沙包大的拳頭咯咯作響,「不試試怎麼知道?」
邵慕白氣瘋,「哎我說大舅子,你不要仗著是無跡的兄長就胡來啊,我愛護他,可沒說一定要愛屋及烏。再說了,之前咱們又不是沒打過,我功夫什麼樣你心裡沒數嗎?」
不知為何,自從秋然來過之後,這段如風便更暴躁了,彷彿不能提「愛」這個字眼,一提就要瘋。
「住口!」
一聲雷霆巨響,將屋子震得一抖,房梁因此落下一片積灰。
段無跡垂下眼眸,「哥,他沒對我做什麼。」
聽到這句側面的求情的話,邵慕白心中很是溫暖,唉,這大舅子不講理沒關係,關鍵是他媳婦兒在意他。畢竟讓千年冰冷的小魔頭說出一句軟化話,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段如風一聽,心裡暗道不妙——段無跡向來冰冷孤傲,何曾替別人求過情?
何況還是這隻見過一面,出言不遜的浪蕩子。
不妙,相當不妙!
於是他沉下脾氣來,正視他,道:「無跡,你曾答應過我,行走江湖,必戴斗笠黑紗,若不慎暴露,該當如何?」
段無跡默了默,眼神調到別處,像做錯事又不肯承認的孩子。許久之後,他的嘴角一動,道:「三刀六眼。」
邵慕白當即嚇出一身冷汗——什麼三刀六眼?前世怎的沒聽過?前世段無跡見他第三次就摘了斗笠了,怎麼什麼都沒有?這勞什子大舅子,就是耍著人玩呢吧!
其實,前世也是有這條約定的,只是段無跡對他痴心一片,下不去手,既然下不去手,他便到死也沒提。
「無跡他想給誰看,不想給誰看,他自己有判斷。何況,我看了又不會缺骨頭少肉,大舅子好像費不著操心吧?」
一想起他的寶貝媳婦兒要被捅三刀,邵慕白心裡就疼得慌。
「長兄如父,我既是他的兄長,自然可以管教,倒是你這來路不明的外人,有何資格摻和段家的家事?」
段如風頓了頓,又道,「無跡,是為兄的動手,還是你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