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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無跡垂首,攥著一片衣角,沒有說話。
邵慕白沉默片刻,望了眼天色,道:「三更的梆子一響,我就離開平教。我會在城東的驛站等你,是去是留,你自己做主。但我只等你到日落時分,你如果沒來,我便自己走了。」
一夜無言,亦,一夜無眠。
三更一到,房間的窗戶被推開,又被輕輕合上,順其而然的,屋內少了一個人的氣息。
床上的段無跡背對外側,沒讓那人見到最後一面。屋內無燈,他又面朝牆壁,所及之處一片黑暗。許久許久,他緩緩掀開眼簾,露出那雙冰冷的眸子,卻看不清神情。
「叩叩!」
倏地響起敲門聲。
段無跡周身一震。
是他回來了?
荒謬的想法下一刻就被自己否定,那個人來無影去無蹤,不會敲門。
「誰?」
門外傳來一記壓低的聲音:「主子,是我。」
是亦竹。
亦竹從來安守本分,不在半夜叫他。
「教主剛從外面回來,快到平教門口了,大少主傳話,讓主子起身去接。」
段莊接任平教十餘年,十分講究洗塵,凡出遠門,不論多晚,必要有人在教門口相迎,否則不吉利。
他匆匆起身,匆匆穿好衣裳,匆匆綰了頭髮,匆匆拎著燈籠去了。
他話少,段莊的話也不多,加上段如風沉穩的性子,一家人聚在一處總是冷場。長時間相處下來,交流稀少,難免有隔閡。
接風這事向來由段如風去的,尤其是這樣夜深的時候,不會通知段無跡。
而一旦叫了他,也便意味著,返回平教的,不止段莊一個。
「如風,無跡,這位是武夷莊的洛莊主。」
段莊跨門而入,便同兄弟二人介紹來人。
段無跡跟著段如風抱拳作禮,抬眼,偷偷打量了這洛莊主一番。
寬額高鼻,面板黝黑,兩道眉毛如溝壑一般,沉穩且莊重。嗯,跟父親的相貌有異曲同工之妙。
段無跡想,是不是有一定地位的人,都這樣不怒而威,喜怒哀樂都藏在腹中,不可窺探。
洛賓接任武夷莊近十年,一直跟平教有往來,只是不十分密切,導致段無跡這才頭一回見他。
他與段莊倒是相識多年,他們師出同門,段莊是師兄。如今二人各成一方霸主,師兄弟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尤其見到故人之子已長大成人,鐵定要誇讚幾番。
段如風這種場面見得多,接起話來得心應手,倒少了段無跡好些事,左右他懶得去聽那些寒暄,只好奇這洛賓陡然拜訪的目的。
他有些心不在焉,只覺得幾的談話嗡嗡作響,彷彿兩隻沒有敵意卻繞著他飛來飛去的蜜蜂。
他想,興許是一些公事,譬如武夷莊最近接了一樁買賣,一己之力拿不下,想同平教聯手之類的。
只是,他萬萬沒料到,這次的賓客,居然是沖他來的。
「無跡,為父替你看了一樁親事。」
段無跡在蜜蜂的嗡嗡聲裡陡然聽到這記霹靂,唰的抬眼。
哎呀無跡寶貝呀,你就直接跟老攻走不行的嘛
第20章 說親(二)
「什麼?」
「為父替你看了一樁親事,女方是武夷莊的千金,洛伯父的嫡幼女。」
段莊說著看向洛賓,對方亦慈眉善目地笑著。
諷刺的是,二人進屋寒暄甚久,第一回露出和藹神情,卻使段無跡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
段如風看出他不情願,於是笑著打圓場,「父親大人,無跡還小,現在談婚論嫁是否太早了?而且,二位長輩歸來匆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