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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慕白,你沒有良心。」
回憶宛如一道鮮血淋漓深疤,正正烙在他心頭。這情景邵慕白沒忘,段無跡自然也沒忘。
「謝謝」二字鑽進耳膜,刺得他纖細的眼眸一虛,慢悠悠道:
「邵盟主客氣。昨日平教傷了條狗,也是我救的。對我而言,你們並無區別。」
沒錯,小攻小受出場就是這麼早!
第3章 絕路(二)
邵慕白聽出他話語中的暗諷,也不生氣,他從前做的那些糊塗事,段無跡就是現在殺了他也不過分。
「若我逃過此劫,定將你接回去,好好待你。」
段無跡仍不為所動,轉過來凌視他,慢吞吞道:
「說話之前您還是掂量掂量自己比較好。您是名門正派,我是歪門邪道。如今江湖上認定你與我平教有染,這話說出去,怕又要招來一場血雨腥風。再說」
他頓了頓,喉嚨一滾,又道:
「並非所有人都想去你那漠堡。」
最後一句話宛如一根利刺,迎頭帶血扎進邵慕白的心臟。他低垂著眼,盯著地上的一顆釘子出神,許久許久之後,道出他這番悔恨的緣由:
「蘭之死了」
段無跡厭惡這名字,「這與我何干?」
邵慕白接著道:「他死前跟我坦白,當年在威茸雪山,救我之人不是他」他抬起眼簾,怔怔望向眼前的人,眸中閃過希冀的光亮,「是你,對麼?」
段無跡的嘴角動了動,良久良久,「不是。」
放在從前,他定是一千一萬個點頭,期盼邵慕白相信的。但解釋過三次,他便再沒有提起過。
第一次,是好奇對方會是什麼反應的期待。
第二次,是在不甘與埋怨之間的委屈。
第三次,死心。
邵慕白眼中的光亮瞬間黯淡,「無跡,你從前不這樣。」
他從前雖冷,卻從不會對邵慕白說半句重話。
「不哪樣?」段無跡終於抬眼看他,沒有關切,沒有憐憫,只有恨,「段無跡因何而死,你不知道麼?」
邵慕白難堪垂眼,「是,是我害的」
段無跡咬著後槽牙,沒有說話。
半晌,邵慕白抬起頭來,「儘管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但我會活下去,為了你,我會活下去。我會用剩下的生命證明,你對我有多重要。」
段無跡停在五步遠的地方,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你有本事活命再說吧。」
他左手扣上輪子準備走了,亦竹卻慌慌張張破門而入。
「教主,他們攻上山了!」
雪地上,幾個人影跌跌撞撞地逃竄,傷亡慘重。更讓人絕望的是,臨到山嶺深處時,大雪封山,已經沒有路了。
最後一個教眾也應聲倒下,段無跡的輪椅一下子停住——前路漫漫,雪厚三尺,他的輪椅斷然是進不去的。
他們逃了一整夜,身旁的教眾死傷過半,即便沒死,也沒一個撐得住重傷下的奔波。
邵慕白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扣著輪椅的靠背,迎著刺骨的寒風咳嗽,「把我交出去,他們會放過你。」
段無跡冷笑,「你以為我在乎這條命麼?邵慕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明白。生死和骨氣,到底哪個更重要。」
邵慕白拔高聲音:「我這輩子已經害你這麼多,死前怎可再連累你!」
段無跡轉過身不看他,不動聲色地將唇邊吐的血擦去,又道:
「怎麼想是你的事,怎麼做是我的事。我段無跡做什麼,何時輪到你來評頭論足?」
他指了指被大雪封住的路,「你一路往上,山頂有一處暗道,按下封門機關,他們追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