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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犁又笑了笑,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主僕幾人回了方宅,胡安接著了,自然又喜又悲,一面安排熱飯熱水,為他們接風洗塵;一面悄悄拉著墩兒,細問在穎陽老家情形。收拾行李時,他見方犁把父母靈牌也帶過來了,忙讓人在後頭院子裡收拾出一間屋,擺了供桌,恭恭敬敬地把靈位請上去,領人磕了頭。想起二爺二孃在時的那些好處,少不得又灑了幾滴淚。
當晚等方犁洗了澡、吃過飯,胡安才去了後院裡。就見方犁穿著領月白綢衫,披著半乾的頭髮,正站在院裡看架上的荼蘼花。見他端著茶點進來,方犁笑道:「才用過飯,哪裡吃得下這些?」
胡安把託盤放在廊下,道:「站著做甚?趕了許久的路,不累麼?如今天氣熱起來了,這廊下穿堂風卻還涼快,且這裡坐坐罷。這是新做的山楂糕,最是消食。你嘗兩塊。」
方犁便坐到廊下蒲團上,接過胡安遞過來的糕嘗了嘗,果然酸甜可口。胡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吃,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來時,大爺怎麼說?」
方犁知道他心裡掂記著分家的事,忙詳詳細細地把分家始末告訴了胡安。又道:「大爺倒也沒為難咱們。雖說祖宅田莊,大半都歸了他,倒也是正理,畢竟大房裡那麼多人要養活。兩支商隊都給了我,穎陽城裡那幾間商鋪和阿孃在時置下的兩間屋子,也給了我。我來時,和伍全柱兒盤了盤那幾間鋪子的帳目,一年少說也該有二三十萬的進帳。掌櫃還用原來的,我叫伍全在那邊當個主事的,不用在路上跑了。穎陽到京裡這條線路,以後就交給柱兒罷。」
胡安在家日夜不安,既擔心大房欺負方犁,又擔心方犁沉不住氣,和大房裡鬧起來,到時不止外人看笑話,亦且傳出去名聲不好。如今聽說分家如此順利,還從方家大爺手裡挖出幾個鋪面來,當真是喜出望外,忙道:「神佛在上!是我素日多心了!大爺到底還是顧念咱們的。只是大娘和大郎二郎他們怎麼就肯善罷甘休了?」
方犁想起當時情形,不由抿嘴笑了,道:「過年時言春帶著人去了穎陽,一郡的長官和名門望族都去咱家拜訪。現在合郡人都曉得我在京城混得開,給方家長了臉,大爺還想日後指望我呢。分家時,族中長輩來做見證,又從中說了幾句公道話。大娘雖不服,也只敢放在心裡慪氣,又能拿我怎麼樣?」
胡安還不曉得賀言春去過穎陽,聞言訝然道:「也多虧賀小郎有心了!說起來,真真這孩子仁厚!他家現今這般富貴,多少人上趕著巴結,換個人早就狂得不知怎樣了,也只有春兒,依舊還拿以前的樣子待咱們。這不,前兒他從西郊回來,還來了咱家一趟,問三郎你何時回來,有沒有信捎過來。--卻是從未同我提過去穎陽的事。」
方犁點點頭,想了想又道:「他是不是又升了官兒?如今去了哪裡?」
胡安努力回想了一回,才道:「模糊聽他提了一句,說是到西郊練兵去了。不知是個什麼官兒,肯定比原來的大!皇上怎麼肯虧待自家親郎舅?」
方犁笑了笑,微微嘆了口氣,道:「他家現在看著,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可我總擔心突然富貴了,會遭人嫉恨。你不曉得,那起小人的嘴,刻薄起來有多遭人恨!」
胡安看他無故憂心,忙安慰道:「你也太能操心了!皇帝現是他家靠山,誰敢不服氣?皇帝要提撥自家小舅子,誰能說閒話?那些大臣們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誰沒個三親六戚?」
方犁見他說得理直氣壯,也就不再提了。兩人閒話了幾句,胡安又道:「我還以為你要在穎陽行過冠禮了才動身,哪曉得你提前回來了。京裡又沒個親戚長輩,到你生辰那日,可要怎麼備辦?你先說了,我好提前去安排。」
大夏男丁年滿二十,便要行冠禮。屆時由父母邀請宗族長輩,在宗廟裡行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