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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犁等人在邊郡遇襲的事情,方家大爺以前也曾有所耳聞,但不過以為是夥計們瞎編,哪裡肯信?如今聽到從邊郡回來的鄺小將軍也這麼說,可見都是真的了。想到兄弟僅存的這點骨血,為了掙那點錢,竟差點在邊關丟了性命,方家大爺的心裡難得地湧上點愧意來,再看方犁時,眼神都柔軟了許多。
一廳人正說得熱鬧,突然奴僕飛跑著來報,說是外頭鬧哄哄地來了一大群人,竟是郡守帶著人過來了。原來下午方家奴僕外出買菜時,忍不住跟人吹噓,今兒家中來了好幾位貴客,乃是京城大大有名的官兒,聽說是什麼校尉統領,與他家三郎素來交好,聞知老太爺沒了,特來拜祭。不想被同去買菜的郡守府僕人聽到了,七傳八不傳的,便傳到郡守王大人耳中。
時值年下,王大人正在小妾房裡,軟玉溫香地嬉鬧,忽喇巴聽到這訊息,唬了一跳。這禁軍統領和衛尉府校尉,都是天子近臣,既來了地方上,他理所當然要好好結交一番。所以王大人忙派人去探聽了一番,聽說是真的,便趕緊從小妾房裡出來,換了身衣裳就往方家趕。
一方郡守登門,這簡直是方家大爺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等他和兒子們一窩蜂跑去迎接王大人時,正廳裡那幾個人迫於禮儀,也不得不都站到廊下候著,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相視苦笑。
程五道:「這又是誰的耳報神?怎麼郡守都來了?還來得這麼快?」
邱固嘆氣道:「完了,這怎麼還把地方官給驚動了?這事若傳到京城去,我老子少不了要捶我一頓!」
齊二看看他和程五,恨鐵不成鋼地道:「該!當初我說什麼來著?如今鬧大了,曉得後悔了?鄺兄,你說怎麼辦吧?你說!」
鄺兄無話可說,腆著肚子站著,也嘆了口氣,道:「大過年的,你說這位郡守不在自家呆著,跑出來做什麼?……都到眼下了,還能怎麼辦?打牆也是動土,既來了,咱們索性就好好樂一回罷。」
方犁見他如此心大,不由噗嗤一聲笑了。那幾人同時扭頭,對他怒目相向,程五道:「你還笑!還不都是因為你!」
賀言春忙在旁邊道:「這事都怪我!回去後要打要罰,都由你們!」
程五斜睨著他,浪聲浪氣地道:「哎喲喂,護得這叫一個緊!連說兩句都使不得了?我偏說!要怪就怪方小三這個禍水!你看不是他勾引,咱們怎麼會千里迢迢跑這裡來……」
正說著,鄺不疑咳嗽了一聲,就見方家父子已經領著郡守王大人進了屋。這邊廊下的幾位貴公子忙都面露誠懇的微笑,上前敘禮,雙方廝見,好一陣折騰。王大人來的路上本還猶豫過一回,怕是什麼普通侍衛冒充的統領,誰想見了面,不僅是貨真價實的校尉統領,且一個個大有來頭,有隴西鄺家之子,有太原邱家之後,還有宮中炙手可熱的鄭夫人之弟……,險些讓王大人激動得熱淚盈眶,言語之間也極其恭敬親熱。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拉著鄺不疑程五等人的手,將老弟臺叫得極其甜蜜。
方家大爺和兩個兒子在旁看著,眼都直了。直到王大人開口請他帶路,說要往老太爺靈前一祭時,才惶然驚醒。王大人帶著一班臣屬,給方老太爺靈前上了供,若不是方家大爺死命攔著,簡直還準備拜兩拜,可謂是禮數十足。等王大人從靈堂裡出來後,方家父子感激涕零,忙又重新叫人換過酒菜,請諸位貴客入席,一行人直鬧到起更,王大人才告辭回府。
鄺不疑等人應酬得身心俱疲,等王大人一走,忙都讓酒席散了,幾人忙忙地回了西院。這回不等吩咐,大廚房裡早送來了沐浴的香湯,房裡預備下了換洗衣物。等幾個人洗完澡、換好衣服,奴僕們又流水價捧來各色夜宵細點,都擺在方犁屋裡的桌上。
齊二披散著濕頭髮,坐在桌旁一邊喝燕窩羹,一邊對著方犁感嘆道:「三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