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原風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寢臥內一陣捶心敲肺的咳嗽聲。
「呂呂侯那廝,近日可有動作了?」
好不容易咳完,太子嘶啞著聲音問。
周凜頗為焦慮,本來太子殿下安排好身邊的大醫,這些時日只消演演戲,服用假死藥也不會讓自己太辛苦。
但偏偏上回為一時意氣,硬要替楚質子出頭,驚動了大王,現下太子為了爭取儘早逼得呂侯造反,不得不服食一種虎狼之藥,現下自個得承受的難受,恐怕比真的藥石無靈的病者還要難忍受。
「回殿下尚未有行動。」周凜有些遺憾地道。
「好那,楚國那小子你先安置一下,別別把人曬死,挑起不必要的戰爭就無謂了」
太子殿下雖然嘴硬那麼說,但楚國現下連個能把持朝綱的國君都沒,就是人真的曬死了又能耐他們如何?不過是殿下用來掩飾的藉口罷了。
周凜嘆了嘆氣,步出外殿安排。卻突然想起殿下沒有詳細明說,他也拿捏不了該如何安置楚質子才較為妥善。
姒思闕被曬了一個上午,見一頂華貴有遮頂的肩輦擺放跟前,還有宮人來扇風,當然忙不迭就坐了上去。
拐過了幾個木廊道,從恢宏高大的夯土臺基下經過,所看之處,無論是精妙的斗拱筒瓦,還是恢宏的階梯臺榭,丹楹刻桷,無一不比她印象中的楚宮要華貴大氣。
雖然上回被太子的人抬來太子寢殿一次,但上次夜半三更太黑,壓根就看不見什麼。
宮人抬著肩輦從前殿一座座大氣磅礴的望臺下經過,那些巨人一般的影子投落,籠罩著思闕肩輦所過之處,莫名帶給她一種侷促感。
由前殿側面一條狹長的宮道過去,路上靜謐如森,輦下抬轎的那些人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走了約一刻再拐進,卻彷如有個把時辰那麼漫長。
宮道拐進去不遠,肩輦停在了一座有丹綢鋪蓋石階的大殿前。
思闕隨女官拾級而上,身下裙裾拖曳在石階紅綢上,她有種返回了兒時楚室祈福大典跟隨王父王母走十幾丈宮階登頂的恍惚感。
女官把她領進了殿後方一間精緻華麗的小室裡,囑咐她好好歇息後,便躬身一禮轉身走了。
姒思闕帶著滿肚子疑惑,開始在小室裡晃悠著參觀起來。
這間小室是分裡進兩間的,外間和內間用一道可以推開的孔雀貔貅珍珠繡屏隔著,外間一水兒的金絲繡蒲團、小案還有精巧描繪得惟妙惟俏的文玩陶繪。
小案擱在木臺上,從木階而上,思闕華貴的裙擺掃曳過木階,俯身揀起小案邊擺放的精美糕點,邊吃著邊繼續往裡間的方向去。
裡間正央層層疊疊的紗幔裡頭,只擺放了一張大床,隱約間能看見,那床上的錦被錦褥上,繡得是一隻只鸞鳳和鳴、顛鸞倒鳳。
思闕手上吃到一半的糕點一下子就滾落下去
姬夷昌在自個寢殿躺了好久,其實距離周凜上回進來跟他稟報楚質子坐在華容宮外圍也沒有多久,他止不住嗆咳得特別厲害,但依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扶著欄杆就要起來。
剛巧周凜進來,嚇了大跳,慌忙走前去欲扶太子,既焦急又埋怨道:「殿下現下身子難受,坐起來又是要幹啥呢?」
姬夷昌沙沉著嗓子道:「你安頓好他了嗎?」
未等周凜回答,他又道:「孤得親自前去瞧瞧,孤的華容宮都是價值不凡的東西,可別別讓那小子給弄壞了」
周凜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太子殿下從床上下來,努力忍耐著先前服下的虎狼藥對身體五臟尖銳而強烈的痛楚,一步一步往殿外走。
罷了,太子殿下也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阿昭,楚國公主被安排在哪個殿室了?」周凜只得朝身後理事的女官問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