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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荊只敢在地牢外頭附近的望樓之間轉,在望樓的夯土臺牆身做下暗記,因為地牢外不遠的地方就有大群甲士守著,他獨自一人根本不可能闖得出去。
他只能祈求那些分散在齊宮的楚國死士們能夠在這些地方看到他做的暗記。
時間不夠了,他知道很快,那些獄卒就會回來,所以他只能儘可能在距離地牢重地稍遠一點的地方做暗記,以求能有更大的機會被死士們看見。
剛剛有一方甲士從前方的幾座望樓巡邏而過,姒荊差一點兒就暴露了,此時他躲在和那隊甲士對角的矮牆下,儘量屈低身子,從腳邊濕漉的泥地重挖出一坨坨黏土塑在腳上的鐐鏈上,以防止再度發出聲響被察覺。
可剛才那隊甲士的頭領顯然察覺出聲響了,現下帶著人往這周圍查探起來。
姒荊閉上眼,連大氣都不敢喘,背靠在矮牆上,只能默默祈求不要被人發現。
可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孩兒此時可能還在受辱的事,隨即睜開一雙堅韌的目光,轉身用那皸裂得厲害,發紅髮黑的手,嘗試著在矮牆邊偷偷刻下最後一個暗記。
他知道每多刻一個,被死士看到的可能越大,他的孩兒獲救的機會就越大。
可他已經沒有多餘氣力了,一雙手就著暗灰的牆吃力而反覆地刻畫,那雙手因為常年日以繼夜地挑泥搬土,幹最苦最累的活,現下活動起來就沒有那麼靈便,一使力就錐心地疼。
加之這矮牆又是用特別堅固的夯土錘制,他嘗試了好幾次用尖石在上頭刻,都只刻出非常非常淺顯的痕跡,一場大雨甚至一層風沙就能輕易掩蓋掉。
他不息心,繼續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躲在矮牆下顫抖著手使盡氣力刻。
矮牆邊突然一雙甲士穿的軍靴現了出來,姒荊來不及收手,刻畫暗記的動作顯然已經落到來人眼中了。
這下可糟!
姒荊心猛地一跳,不敢抬頭望來者,一下用五指將暗記抓撓模糊,牆身僵硬直把指頭弄得血肉糊牆。
楚王被拖回地牢中的時候,牢獄裡的所有獄卒已經回來了,獄卒長正在親自棒打著剛才值守的那個小卒,若月夫人也已經被救醒過來了。
「夫君!」
若月夫人甫一看見夫君被拖著從牢籠經過,著急地抓住了前面牢籠的青銅柱。
姒荊被拖著雙腳頭曳地經過牢籠邊,看見夫人額上被自己砸出的血洞,曳在地上的兩手一下子就緊攥成拳。
夫人連累你了,為夫沒用!
姒荊被拖到了旁出行刑,旁邊狹道拐角處的刑具室傳出一下響過一下的鞭笞聲,若月夫人哭暈在牢籠前。
等姒荊受完了刑,被關回原來的牢籠時,若月夫人一下子就撲了過來抱住渾身血傷的姒荊哭。
等所有獄卒退散,牢中只剩下夫婦二人時,若月夫人終於止住哭啞了的嗓子,抽泣著把地上一碗已經放涼透的粥水一勺一勺餵給姒荊。
「夫君你如此快被人抓回,是不是計劃失敗了?」
姒荊臉龐覆蓋的被血液和汗水沾濕的鬢髮,已經被若月夫人哭著一點一點撥弄開了,此時露出一張疲憊但充滿希望和信心的臉容,眼睛不再黯淡,而是盈滿光亮,姒荊朝夫人無聲地張了一下嘴。
若月夫人吸了吸鼻子,心疼地俯身,將耳朵附上去。
然後,便聽見姒荊揚起唇,微弱的氣音道:「剛才負責給我行刑的是我們自己人。」
原來剛才在矮牆邊發現楚王的甲士,便是早在八年前被司馬磊安插進來的死士,此時已經混進了禁衛隊伍裡。
剛才那甲士巡邏之時無意中發現望樓的底部一個個熟悉的暗記,便一路巡著,一路悄悄將暗記毀掉,直到在矮牆邊發現了主公。
齊王給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