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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野安靜地看著他，他想知道，程瑞州在面對這件事的時候，心中的愧疚，是如何表現的。

&ldo;都是我的錯。&rdo;程瑞州過了許久，才吐出這一句。

雪野原本以為他會先說秦恩雪太要強了，沒想到

兩個人沿著鵝卵石小路繼續走著，彼此之間，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默契的沉默，來回拉扯著兩個人的思路。

&ldo;謝謝你和圖南，肯給思君一個改過的機會，這是我替他的母親轉述的。&rdo;程瑞州突然開口。

&ldo;你沒事兒，也多替自己考慮考慮。&rdo;雪野回了一句，腳下的步子頓住了，似乎這句話，是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程瑞州停在他身前幾步的位置上，微微回身看向他。

&ldo;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rdo;雪野微微低眸，甚至沒有去看程瑞州的表情，扭頭走了。

程瑞州在他背後說了句&ldo;你也是，考慮考慮自己。&rdo;

雪野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的鼻腔裡，湧動著一股酸意。

圖南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手機，第一次，她認真地等著雪野的電話。

手機一直安安靜靜地在掌心躺著。

她在回來的路上，坐在計程車裡，一直想著秦恩雪的病情，想像著程瑞州和雪野見面的場景，喜憂參半。

她知道雪野不打電話給她的可能性大，但好像像這樣握著手機，能稍微平穩一下思緒。

又等了一個小時，圖南確定他不會打電話了，才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澡，開啟藍芽音箱，迴圈播放著輕音樂歌單，倒在了大床上，不透光的窗簾，將臥室籠罩在昏暗的氛圍中，圖南喜歡這種感覺，安全。

圖南做了一個很長，很凌亂的夢。

先是她一個人站在機場大廳裡，手裡握著登機牌，扭頭的瞬間，看到站在大廳中央的雪野，他的明眸中，有閃爍的淚光；緊接著是她站在人影如梭的街頭，聽到猛烈的撞擊聲，回頭看去，一隻血紅色的氣球，飛向蒼穹；接下來是她像個瘋子似的，狠狠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因為她聽不見任何聲音；最後，是一片無垠的海面，被陽光照得波光粼粼，海邊躺著一雙突兀的鞋子，是一雙高跟鞋，那是秦恩雪的鞋子

圖南猛然睜眼，頭邊的枕頭上，濕了一片她哭了，不管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她都哭得很傷心。

她準備挪動一下身子，卻感覺到肩膀痠痛。

就在這時候，客廳傳來門的響動聲。

圖南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她顧不得自己剛才因為沒蓋好被子受了涼的肩膀，直奔客廳而去。

雪野被突然衝出來的她，驚了一跳。

&ldo;你怎麼不穿鞋&rdo;

雪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突然衝過來的圖南，撫住了臉龐。

圖南的唇，覆在他的薄唇上。

雪野的眼眸微微瞪大，可他的動作卻並沒有拒絕對方的意思。

圖南的吻，沒有一個從溫柔向熾烈過度的階段，她一開始就吻得很投入。

雪野任由她&ldo;發洩&rdo;，他知道此刻她的情緒需要宣洩。

圖南從雪野柔軟的舌尖，獲得了些許定心的力量，緩緩鬆開了他。

雪野低眸看著她，等著她說話。

&ldo;那個，我們結婚吧。&rdo;圖南突然抬眸，看向對方。

雪野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說。

&ldo;你是不是變卦了，不願意？&rdo;圖南沖他揚眉。

雪野聞言，不禁笑了，&ldo;你不反悔我就阿彌陀佛了。&rdo;

圖南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