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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仙笑道:&ld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對了,聽聞近來,你得了一筆賞錢,又拿去託人找你姐姐了?&rdo;
白馬輕嘆:&ldo;可惜我沒什麼門路。&rdo;
臨江仙沉默一陣,突然說:&ldo;回頭你拿些錢給我,我幫你找人辦事。&rdo;
白馬十分激動:&ldo;找什麼人?&rdo;
臨江仙:&ldo;懷沙,你應當聽過。&rdo;
白馬不解,道:&ldo;聽過,乃是一江湖幫派,勢力不小,主要在南邊,專做殺人越貨的勾當。&rdo;
臨江仙捂嘴輕笑,搖頭,&ldo;懷沙裡有青山舫,養刺客收錢殺人;有如是觀,專為人探聽訊息、出謀劃策。姐姐認得裡頭的人,比尋常的三教九流有用。&rdo;
&ldo;好,不知如何謝你了,姐。&rdo;
白馬的眼神遠遠地掃過第二間無燈的府邸,宅子與苜蓿園緊緊挨著,問:&ldo;那還有一間,想必你也知道。我瞧著牌匾似乎還在,只可惜我不認識字。&rdo;
臨江仙:&ldo;那是趙府,趙鐸、曹躍淵和周瑾,乃是結義兄弟。周瑾是江南人,吳國舊臣,家在江南,在丹陽。趙鐸是本地人,曹魏舊臣,他自幼與曹躍淵相識,大周開國後,兩家都做了周臣,府邸緊緊挨著。&rdo;
&ldo;趙……府?&rdo;
白馬不再言語,當即抻長脖子,使勁向後望去。可惜,兩人說話間,馬車已經駛出太遠。
身後,只有璀璨燈火,輝煌樓閣,家家戶戶穿來靡靡樂音,什麼都看不見了。
白馬長嘯一聲,引得臨江仙側目注視,他也沒法在意了‐‐那個荒糙滿地的園子,是他從未見過的、真正的家啊!
※
六月九日,夜。
豫州,許昌縣,趙王梁倫府邸。
夜雨連綿,細潤無聲,兩朝舊都許昌,屢次經歷戰火,是漢朝亡國的地方,也是曹魏築基起家的地方。
地面上積聚的雨水,亮如松油,反映出淡黃的月色,與千萬家橙紅的火光,如同流動的火水,令歷史沉鬱的氣息蒸騰而起。
漆黑的積水上,光影疾速閃動!
黑衣人在空無一人的街巷間疾跑,斗笠邊緣甩出雨水,如同千萬縷銀線,腳底踏起朵朵水花,一如銀蓮花開花謝。
接近趙王府邸時,他突然閃身,隱入黑暗中,整張臉都被籠在斗笠下的陰影中,只現出銳利如鷹隼的雙眼。
吱呀‐‐
趙王府的大門開啟,主薄宋琳親自將訪客送至門口,道:&ldo;桓公子慢走,下官代王爺再次謝過。&rdo;
桓公子著青衣,雨夜視線模糊,黑衣人一把抹去眉睫上的水珠,仍舊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聽桓公子說:&ldo;大人客氣,莫要再送,都是應該的。&rdo;他的聲音很冷,帶著一股令人不愉的寒氣,像毒蛇。
桓公子從懷中取出一本舊書,道:&ldo;我多年來四處遊歷,遍訪名山大川,機緣巧合,得了本據傳是張天師親筆抄錄的《太清金液神丹經》,今日,便將它贈予有緣人。&rdo;
&ldo;使不得使不得!&rdo;宋琳兩眼放光,嘴上卻推辭不受,反反覆覆唸叨著&ldo;正一天師&rdo;,無疑是個天師道的信徒。
天師道,又稱&ldo;五斗米道&rdo;,乃是正一天師張道陵所創。周朝民風奢靡,人浮於事,吃寒食散,追逐虛幻縹緲的快樂,佛道都很盛行。其中,教眾最多、勢力最大的,就是天師道。
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