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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現在一定樂死了,我從沒有一次當面誇過他帥。
[五條悟同學:你好!等你好幾天了怎麼還沒動靜。算了,我來告白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最後有一個問題——我和喜久福一起掉進水裡你先救哪一個?]
什麼弱智東西,這是我寫的嗎?
五條悟的肩膀有些微微抖動。
他可能在嘲笑我好一個教科書式的傲嬌,居然能一邊和他對打一邊在信裡說喜歡他。
我尷尬到頭皮發麻。
原來社死竟是這麼簡單。
[五條悟同學:你好!我已經原諒你會先救喜久福了,你有這樣一個寬宏大量的女朋友還不速速滾過來親親我!]
後來的信逐漸變得正常許多。
[五條悟同學:你好!今天你和傑說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幾個意思啊?本花季美少女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五條悟同學:你好!今天對抗賽抽籤抽到和你一個小組,沒有罵贏你,氣死我了。]
細細想來,也是我和五條悟關係越來越惡化的徵兆。
我總是忍不住想讓他對我做出點什麼與其他人不同的特別反應,意識到的時候,我和他的相處模式已經變得奇怪起來。
生疏卻熟稔。
見過彼此最丟人的一面,卻總想在對方面前保持著完美、無懈可擊的形象。
矛盾,又可以理解。
「倒是早點說啊……」
我聽到五條悟的聲音,他捏著信紙一角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是在哭嗎?
真奇怪,幾乎是聽到的瞬間,我意識到:我已經死了,怎麼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紅色的長線宛若鮮血構成,稠液般起伏,聯絡著我和他。
我低下頭看去,發現胸口破了個大洞。
我大概就是這樣死的。
幾個星期前,他一直抱著我的屍體不肯鬆手,我脫離身體之後發現不能離開他去往三途川投胎再世做人,只好隔空吹他的頭髮絲解悶,對著他做鬼臉,最後無聊到數他的睫毛。
纖長的白睫上落了雪,他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也如同漫無邊際的雪一般冰冷潔白,直到他暈倒過去,我的屍體才被裝殮。
他醒過來面無表情,得知我已經連墓都有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被冰凍的湖面才有一絲鬆動,流露出內裡深切的複雜難辨的冰藍色川流。
然後我一路跟著他來到這裡,我生前的宿舍,見證我被公開處刑的現場。
他讀每一封信,即使每讀幾封都要停下來很長時間,將上湧的某些情緒壓抑下去,但他還是犟勁上頭堅持讀。
一直讀,不停讀。
我蹲在地上雙頭抱頭眼神死,充滿了社死的絕望。
花了很長時間讀完後,他甚至仔仔細細疊好每一封信儲存,他就連對他那件價值25萬,讓我仇富之心頓起的破襯衫都沒這麼小心。
然而,這場叫我羞恥到撞牆,恨不得再死一次的公開處刑似乎沒有遠沒有結束。
他有時候閒的沒事幹,會把它拿出來,抽出幾張拆開看,有次不知是不是想到我們倆激情四射火熱澎湃互噴口水的對罵,他贏過我半句的事,五條悟得瑟地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你還是輸了。」
你他媽放屁!
我氣得隔空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單方面毆打。
當然我打不到他就是了,手指只能穿過他的身體。
然後他的忽然笑容變得很奇怪,眼神透過我落在虛空的某一點,唇角漸漸抿起,好半天不說話。
想必是被我弱智到了。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玩我?
有時候他也會去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