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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團的人，聽說來了個日本妓女，圍在窗前，圍在門旁，新鮮地看。王五擠到朱長青面前說：&ldo;弟兄們就想看一看，看看日本女人啥樣。&rdo;

朱長青說：&ldo;把她領走。&rdo;

王五張大嘴巴說：&ldo;這是日本人給你的，當官的才有，沒有兵的事。&rdo;

朱長宥就說：&ldo;送給弟兄們了。&rdo;

弟兄們聽了，窗外門裡一起&ldo;嗷嗷&rdo;叫。

這個日本軍妓，是第二天早晨被人抬著離開保安團的。眾人一臉不捨地看著把日本妓女抬走。

朱長青站在門前。背著手沖弟兄們說：&ldo;以後，你們誰敢再碰中國女人一指頭，別說我姓朱的不客氣。&rdo;

眾人先是驚駭，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有人咬著牙就說：&ldo;對，要整就整日本娘們兒。&rdo;

朱長青住進楊家大院，楊雨田來看了一次朱長青。朱長青拱著手沖楊雨田說：&ldo;現在只能借你房子住了。&rdo;楊雨田沒料到朱長青會這麼說，他來之前，一直以為朱長青會記恨他，現在楊宗不在了，他不能得罪朱長青，他知道朱長青這人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楊雨田聽朱長青這麼說忙拱了手道：&ldo;賢弟快別這樣說，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當團長，我當保長，不都給日本人幹事麼?&rdo;

朱長青又笑了一下。

楊雨田又說;&ldo;你和楊宗的事真不和我相關，你們那是東北團內部的事，楊宗其實也是聽人指揮的。&rdo;

朱長青又笑了一次。

楊雨田見朱長青似乎並沒把那事記掛在心上，便有些高興，他親切地用手拍了朱長青的肩膀說：&ldo;賢弟，以後在這住著有啥事你儘管說，咱們是一家人咧。&rdo;

朱長青這次沒笑，很認真地看著楊雨田。

3

下士川雄盼望著卡車送來慰安婦，又懼怕見到她們。

慰安婦送來了，享受這些女人的是軍官，而不是他，像他這樣計程車兵沒有權利享受日本女人。每次兩輛帶篷的卡車送來慰安婦，那便是軍官們的節日，於是，有更多的日本兵去警戒，守衛著日本軍官無忌地發洩。

川雄站在哨位上，他第一次就被車上走下的那個少女吸引住了，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臉色蒼白而又憂鬱;目光暗淡散亂，少女很麻木地從車上走下來。川雄一看見這個少女，他便心跳如鼓，這少女非常像他的女朋友和子。那一刻，他幾乎認定眼前這個少女就是和子。可當他走上前去，正碰上少女轉身，她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對視的一瞬間，川雄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和子從來不用這種目光望他，和子有著一雙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那雙眼睛會說許多話，只有他能讀懂的話。這個穿和服長得像和子的少女沒有這樣的眼睛，她的眼睛裡裝滿了麻木和哀愁。雖然她不是和子，可她仍在牽動他的心。他不知道此時的和子在幹什麼，和子是不是也在想著他?這個像和子的少女，讓川雄想到了廣島的家鄉和女友和子。

天亮了，女人們坐上卡車又要走了，川雄知道她們還要趕到其他連隊去。卡車停在院子裡，川雄和很多日本兵都圍過去，用目光為這些女人送行。川雄望著這些穿和服的女人，一下子覺得和家鄉親近了許多。川雄和這些日本士兵一起默默地送這些表情麻木的日本女人被車拉走。川雄一直注意著那個像和子的少女，他盯著少女的一舉一動。少女來到卡車旁，少女一雙纖細的手搭在了車幫上，少女爬上了卡車……這一切無不牽動川雄的心。有一次，少女在登車時，腳下一軟，跌坐在雪地上，他清晰地聽見少女叫了一聲，這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