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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幹什麼?”安遠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鏡,面上微有不屑:“不是說要諮詢嗎?就盯著人看?我的臉雖然摔過,但也還算拿得出手吧?”
“……你的臉,摔過?”
“不錯。”安遠摸了摸臉頰,“二十歲做建築設計時從梯子上栽下來了,臉骨都移位了,足足縫了四針。”
“臉骨都移位了……”林簡喃喃道。
臉骨都移位了,五官自然也隨之改動,甚至連肌膚紋理都會隨著發育為變化……
怪不得……光看安遠的面相,他應該在十二歲就有兩個女兒了。我還說怎麼可能這麼沒節操。
——TMD,面相又不能用了!
我了大擦,接下來還能用什麼裝逼?
等會兒……給人算命的法子不止這一種,就算面相手相行不通,也有其他的備用選項——
測字?
不好意思,安遠是藝名。
八字?
先不說這位藝術家肯不肯賜告準確時間,就算知道了,那也要千辛萬苦換算為陰曆,耗時起碼也在兩三個小時。安設計師等得了兩三個小時麼?
摸骨?
這倒靠一點譜,只要安遠沒有全身粉碎性骨折,應該就能摸出個大概。可是——可是,摸骨要肌膚相貼細細摸索,以安遠現在的不可一世,他會乖乖寬衣解帶?
蓍卜?龜卜?掐指一算?
——不好意思本人不會啊!
林簡算是給拿住了,他只能盯著安遠的臉,盯著安遠的手臂,來來回回的看來看去,妄圖從歪七扭八的掌紋骨骼中推出一點可以讓他體面收場的東西,他的額頭有點冒汗。
真可惜,客戶是不會體諒服務人員的辛苦的,像安遠一樣脾氣古怪放誕不羈的藝術家形客戶尤其不會——安大設計師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粗聲粗氣的問:“林先生,你怎麼還在看來看去?到底在看什麼吶?”
林簡的汗冒得更多了,他必須得歪歪樓,果斷岔開話題,爭取時間——
“我是在看安先生手上的傷疤,果然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安先生有現在的成就,也是吃了不少苦……”
林簡徐徐而笑,儘量的語帶恭維口氣柔和,心裡頭卻是叫苦不迭:TMD,歪樓歪得太生硬了,簡直就是生掰胡扯!我去真是尷尬!
可事實證明,哪怕是胡扯的歪樓,只要撓中了某人的G點,那還是功效顯著——安遠一點也不尷尬,他馬上就笑了,語氣也緩和了些:“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那確實是有道理,沒有勤奮哪裡有成就嘛。不過呢,光是勤奮刻苦也不行的,只知道勤奮刻苦,那最多也就是個工匠,一輩子擺脫不了匠氣的。真正的藝術家呀,要自己琢磨,自己體會,自己開創新流派,自己搞創新——當然,我也不敢就昧心說我自己就創新了什麼的,我現在這一點薄名呢,那也是同行抬愛。不過呢,我也算是在摸索,也是有點成就的。林先生是蘇氏的高階顧問,蘇總也很信任你,所以我也就不揣冒昧,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歪樓成功!
林簡喜不自勝,聽著安大藝術家那一番近似自言自語的高論是一點也不反感了。相反的他還一定得讓這位多吹吹牛逼,多爭取一秒是一秒——他已經排除了三條傷痕了。
“不知道您最近有什麼創意呢?”
這問題顯然也問得好,安設計師笑得更燦爛了。他頗為得意的仰靠在了木椅背上,洋洋自得的打量著天花板,再從天花板掃到窗戶牆壁。他清了清喉嚨,語氣裡全是“老子居然折服了蘇總的心腹老子好自豪”。
“其實這種東西吧,說了也算是白說。主要是靠一個感覺。現在我呢,主要就是專注於辦公室設計(他氣勢十足地朝窗戶牆壁揮了揮手)。辦公室設計這種東西,一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