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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地櫻痴想方設法把芥川救出,奈何此時的他已明顯不得勢,權力正被慢慢瓜分,威嚴也不再是萬能的了,只好使用金錢這一下下策。然而除了福地櫻痴以外,沒有一個人打算讓芥川有好日子過,福地櫻痴給司法省大量金錢,其他幾撥勢力就合起來拿出更多的錢,非得要讓芥川龍之介死。
最終,芥川龍之介被判到了白鳥的勢力範圍,那裡的異能相關法都是白鳥在管。白鳥隨便揮了揮手,沒有把芥川龍之介判死,而是把他送去了遙遠的北海道,與這些爭得你死我活的派系迢迢相隔。
像這種單個人的主意決定一樁大事件走向的例子並不奇怪。異能力在社會上出現的時間並不長,先只是個例,後來才演變成大量人都擁有這項能力,而這前後距離現在也不過幾十年。對於這類人,大眾所知極少,一個確切的、完善的、專門為異能力服務的、能得到異能與非異能人士共同認可的法律體系只是一個畫大餅的藍圖,根本無從下手,就算日本已經算得上是異能力文化領先的國家,也僅僅還處於摸索和試探階段。在這種背景之下,權力可隻手遮天的白鳥隨便把芥川發落了,也沒有相關的法律可以作為依據來證明他做錯了,包括給異能力罪犯建造的刑罰措施和牢獄,除了東京與大阪這種城市做得較為有板有眼外,其他地區大多數都是隨便搞個樣子給別人看的。芥川龍之介現在所在的北海道地區便是如此。
北海道的冬季十分寒涼,獄門前的雪堆積數厘,政府沒有抽資金來這裡改善監獄條件,因此芥川龍之介所處的環境極其惡劣。牢獄裡爬滿了青蝦的鹹水沼澤般的反胃味道,芥川的伙食時常被扣押,還要隨時隨地忍受工作人員的辱罵欺凌,並且這裡全是性情暴戾的罪犯,經常聚在一起打架,他們不僅搶他的飯菜,對他辱罵毆打,還迫不及待地想扒光他的衣服,看看他的屁/眼是不是黑色的。
剛開始他喜歡用入睡的方式來逃避現實,一旦入睡便會自動關閉所有感官功能,在這期間他不需要承受任何痛苦,他甚至覺得世間最美之事莫過於睡眠了,他可以在這一片被迫性的靜默背後感受到燭光的明滅以及侵曉的溫和。可自從發現有人趁他睡著時剪了一撮他的頭髮之後,他便再也不敢擅自入睡了。每當芥川龍之介瀕死時,就會有專門預備的醫護人員趕來把他治好,然後繼續把他關在那裡,就算芥川本人不想要醫治也無法阻止這兼顧了救濟與虐殘的惡性迴圈。
他們鎖住了芥川龍之介房裡的那扇窗。鏽啃痕齧的樊籠鎖住了他的窗,箍住了窺伺在外的陽光,朱泊遮斷了凝望,留下夜風如故人幽咽在窗欞上,留下燈影如頑石枯等在小樓旁。
直到有一天,監獄明令不得有人不尊重芥川龍之介時,他的生存環境才得到些微的緩解。上級明說了,如果有人碰芥川龍之介一次,那個人就會被特殊照顧一次,眾人只得聽從。施暴者們是輪椅柺杖面前的暴君,錢譽祿威面前的順民。饒是芥川龍之介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福地櫻痴應該已經快山窮水盡了,他自己更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也沒有所謂的人脈,所有人都恨他厭惡他,怎麼會突然讓他獲得好待遇呢?他還沒有來得及想出這個疑問的解答,便聽說了有人要來探監。
工作人員忽然找到芥川龍之介說有人來見他。
芥川狐疑不已,還在想可能會是誰,就聽得旋律誇張且高亢的音樂越來越接近。這音樂品味一聽便知來者何人。換做以往,芥川龍之介會直接叫這人趕緊把音樂關閉,但現在的他卻覺得這音樂堪比神曲仙樂,旋律清澄又沉重如同單一的血淚的一滴。用正播放著這支音樂的人最喜歡的比喻方法來敘說的話,那意味著久逢故人的腳步聲急徐錯落亦如美妙音階的凝合與散落,意味著出獄在即的眼神與微笑亦如泰勒和麥克勞倫的合成和絃構成的水晶般的清澈福音。衰減變動形成的燦藍色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