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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科長接起電話,標準的南方口音:“喂,你好。” 對方說了一堆話,修科長一看又是找人的,不耐煩地說了句:“不認識,你打錯了,再見。” 在修科長接電話過程中,路瑤一直豎著耳朵在聽,這個電話是不是與自己有關的,聽到最後,她基本確定了心裡的猜想。 修科長只知道路瑤的老公姓航,恰巧以前離職的一位同事小柳的老公也姓航,就吐槽道:“找航林,說什麼欠了信用卡,要錢的,是不是小柳的老公姓航啊,這小子辦了信用卡還不上了,人家打電話打這裡來了。” 路瑤不知道修科長這些話裡是故意當著眾人安慰自己的,給自己保留顏面的,還是真的大腦簡單不會想到是她,但她用覺得修科長是在保護她。 因為修科長雖然年紀大點,但人很好,經常開玩笑讓大嘟給自己喊爺爺伯伯都行,最好是伯伯,顯得年輕一點。 這是第一次,路瑤笑得這樣不自在。 她愈加害怕這樣的日子,她想要以萬全的努力去保住自己在單位裡並不光鮮的一點點形象。 中午她會主動把電話線拔下來,美其名曰讓大家安心休息,別被打擾了,其實她只是想別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有人打來電話。 只要在單位,手機有陌生來電,哪怕被標註了詐騙和騷擾的,她都會接起來。 有時候對方只是營銷電話,推銷個房子或者推銷個線上課程,都會給她一種放鬆的感覺,莫名的感動讓她會認真和對方聊幾個回合,哪怕她真的買不起任何推銷的內容,她都會非常有禮貌地說一句“謝謝您的介紹,我有需求會和您再聯絡的。” 只要她出辦公室門,去衛生間,去其他科室,去送材料或者去開會,她都會悄悄地把電話扣歪,讓它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如果沒有這些事,路瑤也是一個人美心善命好的代名詞吧。 這天來了一個求救的病人,路瑤盡己所能幫他聯絡很多次,費時費力,最後病人非常滿意,還加了她微信。 病人說自己不差錢,要給路瑤發紅包表示感謝,路瑤雖然缺錢,但她深知這錢要不得,因為這是她份內之事。 但手機上的簡訊和微信裡的騷擾從來沒有因此而停止過。 有一次,她翻看支付寶,發現有一個功能是芝麻信用,自己的分數出奇得低,一看才知道自己作為配偶,跟航林上了徵信黑名單,就是傳說中的“老賴”。 她突然渾身一顫,這是什麼事啊,竟然被別人告了。 回家問航林,航林只是應付了一句,“這有什麼,都到這份上了,還怕丟人嗎,我們也不偷也不搶的,你同事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有什麼。” 他的輕描淡寫中從未考慮過路瑤的心情,也沒有能力站在妻子的角度考慮問題,她心氣這麼高,怎麼會允許人生有汙點呢,路瑤感到自己被傷得體無完膚。 至此,如果大家都不說似乎也沒什麼,但是天不遂人願,主任讓路瑤出差一趟。 路瑤慌了,連忙給航林打電話。 這麼多年了,她依賴航林的習慣一點沒變,有事總是第一時間想到那個曾經答應保護她一生的男人。 只是以前的事情航林解決得天衣無縫,不需要樊路瑤操一點心。如今,打過去,她也能大體猜到結果的:“航林,主任讓我出差,我看這種徵信黑名單的人,買不了火車票啊是不是。” 航林早就知道了:“是啊,飛機也不行,限制出行的,你就說孩子小不去唄,那有什麼辦法,沒辦法。” 見航林這樣無奈的回答,路瑤心裡也涼了一半,只有自己去面對了,她鼓起勇氣找主任,藉口孩子太小,不喝奶粉不能出差。 主任只是覺得機會挺難得的,路瑤工作又認真,把科室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很好,想讓她去散散心而已,再三勸她:“高鐵很近的,兩個小時就到了,也可以帶著老人孩子一起去看看,秦城景色很美,空氣也好。” 路瑤何嘗不想去,如果可能,她想跟航林一起帶孩子出趟遠門,一家三口很久沒有像一家人一樣了,最後她以婆婆最近腿不舒服為理由,再次謝絕了主任的好意。 主任見路瑤執意推辭,只覺得她可能家庭條件好,不屑於去這地方吧,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