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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少年的話一出,眉飛色舞的劉蘇表情突然僵硬了下來,那塊將落未落的醒木都沒能拍下,直直的定在了空中,喧鬧的茶館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位剛進店鋪的客人身上。 紅白交雜的髮色,冷淡的赤瞳中帶著肅殺和暴戾的味道,邪豔的神之眼往腰側一掛,00邁了進來。 劉蘇還以為是有見識的客人,知道自己的故事是道聽途說編來的,出言揭穿,沒曾想是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還裝作冷漠的盯著自己。 他能夠成為說書人,靠的就是一張巧嘴和察言觀色的本事,雖然少年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一般,但這裡可是千巖軍守護的璃月港,難道這個陌生的少年敢在這裡動手? 看我劉蘇今天就要好好和這個少年辯駁辯駁。 想到這裡,劉蘇把手中的摺扇一甩,笑眯眯的看向冷漠的法瑪斯:“這位少爺,我講的是敗在巖王帝君手下的暴君,何曾侮辱於你?” 法瑪斯表情淡漠,突然想到鍾離就在這茶館裡,按照他之前的脾氣,一定會出手好好教訓這個亂嚼舌根的說書人一頓,但現在,似乎不是時候。 “你說那穆納塔國的君王是一個暴君,有什麼證據嗎?” 劉蘇見法瑪斯欲言又止,以為是他底氣不足,頗為得意的笑了笑,出言道:“我所講的故事,當然是目睹帝君戰鬥的先輩們口口相傳而來,若論說證據,何人能比上追隨帝君的先輩呢?” 劉蘇轉過頭,向著圍觀的茶客們抱拳鞠躬,又衝著法瑪斯拱了拱手。 “若這位少爺還有疑問,不妨在這和裕茶館點上一杯巖茶,且聽我為您講明這暴君所做的諸多惡事。” 有進有退,不卑不亢,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茶館說書人。 法瑪斯還想說點什麼,目光終於轉到了穿著長衫,坐在窗邊,捧著茶水,乖巧的鐘離身上。 他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兩杯白瓷茶盞。 “你口中的這位暴君,所做之事,只能說是功過相抵,而且,也沒有散佈瘟疫。” 鍾離搖搖頭,啜飲了一口茶水。 他在聽書的時候經常如此,若是聽到和事實相同的講述,就會認可的點點頭,說上一句:“確有此事。”若是聽到改編、誤傳的謠言,也只是搖搖頭,不做解釋,今天倒是頭一次出言維護一位說書人口中的暴君。 “鍾離先生今天是怎麼了?” 不等小二納悶,法瑪斯像是沒注意到周身那些大量嘲諷和懷疑的目光,直直走到鍾離所坐的桌前,旁若無人地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那紅衣少年似是和鍾離先生熟識,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通端詳,清澈的茶水隨著容器左搖右晃,門外漢半吊子的架勢,讓品茶的行家看了都要來氣。 法瑪斯端著茶杯,朝劉蘇一指:“說書的,接著講,不是講到摩拉克斯殺向穆納塔嗎,最後結果如何?” 聽到法瑪斯直呼巖王帝君的名諱,喝茶的茶客都皺起眉頭,好在能在和裕茶館飲茶,多是清心寡慾之人,雖然心中對這個粗魯的外國人不悅,但也沒有出言譏諷。 尤其是紅衣少年的腰間還繫著一枚神之眼,除了膽大的劉蘇,倒真沒幾個人敢當這個出頭鳥。 鍾離靜靜的聽著說書人的講述,金箔色的眸子定在咋咋呼呼的法瑪斯身上。 紅衣少年還是和千年前一樣,一點沒變,豪放的動作,嫌棄的眼神,頭頂的紅色呆毛搖搖晃晃,赤色的眸子裡閃著驚人的暴戾火焰,要不是鍾離知道,自己的確將他封印了千年,他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那段崢嶸的歲月。 時間已經將鍾離磨損,連當時的心氣都不復存在,但紅衣少年似乎永遠充滿了向上的力量,磨損沒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分毫的印記。 連實力都比千年前更強了。 而法瑪斯才沒有管鍾離心裡在打什麼算盤,現在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個說書人劉蘇身上。 他現在可是在璃月港裡,反正摩拉克斯也不敢和他打起來,他倒是更關注那個張口閉口暴君的說書人。 “帝君痛斥穆納塔的魔神暴君隨意掀起戰爭、抓捕幼童進入軍隊、散佈瘟疫……” 劉蘇在蓮花臺上說得起勁兒,還得意的看了端著茶盞,沉默不語的法瑪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