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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曇的輪椅駛進臨江殿的正廳的時候,李璨卻早已回來了。殿門沒有關上,李曇示意門口的侍衛噤聲。大廳內兩大排燭火亮如白晝與地毯上金線織就的大片木樨花交相輝映,映照的大殿各處金碧輝煌。
李璨背對著大門,長身玉立,手裡拎著一個茜色的包裹,藏藍色的寬袖衣袂被門口吹來的夜風扯地在他身上上下翻卷。他包裹在衣服裡的身軀卻如同一根挺拔的桅杆,在夜晚洶湧的藍色海浪中巋然不動。
他寬大的後背擋住了李曇的視線,直到他進了殿門才看清,廳內的上首主座上,坐著一位衣著華麗的*****正在低著頭看著手中幾張信紙,偶爾抬頭輕聲和李璨輕聲交談幾句,言語甚是慌張。
“母妃,您鳳駕不回韶華殿,怎麼到轉到這裡來了?”李曇很是驚訝。
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林淑妃吃驚地抬起頭來,下意識地把信紙往身後一藏。見到兒子坐在輪椅上,由彤霞公主從遠到近緩緩地推到她身邊,她又將信紙放到手旁的桌上。
門口的守衛並沒有通報,李曇的突然出現也讓李璨頗感意外。他點點頭,讓出路來,蜻蜓點水般的打了一個招呼,嘴角和眼角都平直的沒有絲毫上揚的意思。而李曇則大方地回敬給他一個露齒的笑容。
寵辱不驚的人大都會用微笑掩飾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想法,唯獨李璨會選擇以不變的漠然和沉默的表情面對萬變的世界。外人都道他城府深難以親近,凡事總對他退避三舍,而瞭解他的李曇心裡清楚,那不過是他為了保護自己而設計的偽裝。林月沅算是幸運的,他們不過剛剛相識,她就已經見識過他憤怒、嘲諷、冷笑等各種豐富多彩的表情。要知道大部分情況下,他和顧朝珉一樣是沒有表情的。
輪椅停在林淑妃的腳邊,兩人正好頂膝而坐。她伸長手臂,捋平兒子的衣衫上的褶皺,又替他整了整衣領,寵溺而略帶埋怨地說道:“外面風大,也該帶個薄披風,擷星那幾個丫頭也太不上心。”
李曇被她的話逗樂了:“母妃,現在才是八月天,還不到冷的時候呢。”
林淑妃收回雙手,疊交放好,正色道:“那時節自然有上好的狐裘給你穿,斷斷不能讓你受風。”
林淑妃對李曇的關切之情被沒有因為外人在場而有所減少。她言語間的流露出的濃濃的慈母之愛,令一旁的李璨感到瞬間的迷惘。
彤霞公主見他母子二人親密交談,貿然插話似乎不大得體,但是進了門卻不給淑妃娘娘請安,也不妥。她斟酌了一下,趁著二人說話間歇,趕緊道了個萬福:“淑妃娘娘在上,彤霞……給您,給您……請安。哎呦。”她好不容易磕磕巴巴地說完請安詞,卻因為慌慌張張沒有站穩而往後滑了一步。
林淑妃眉頭緊皺,似是不悅,搖搖頭道:“罷了罷了,你請個安這麼費勁,我聽著也難受。彤霞我可要說你兩句,你七哥身體不好,不宜外出走動。你怎麼不勸勸,還是你攛掇你七哥出來的?”
她聲音不大,卻威嚴陡生,唬的彤霞公主像犯了大錯似的不敢抬頭,眼睛裡霧氣瀰漫,眼看就要滴出水來。
李璨繼續沉默,似乎早有預料那般波瀾不驚。李曇見彤霞公主受了委屈,忙把母親的手拉到自己的膝蓋上摩挲著賠笑解釋道:“這事兒不管阿憫的事,是兒臣自己要過來,阿憫好意相陪。母妃錯怪好人了了。”說到後來口氣中竟有些撒嬌的意味了。
林淑妃知道自己兒子心腸軟,看不得別人受氣,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李曇忽然轉變了話題問道:“母妃,這中秋夜宴還沒結束,你和阿璨便匆匆趕回。想是有什麼要緊之事吧。”
林淑妃長嘆一聲,擔憂道:“你可記得的前些日子我給你提過的你舅舅的小女兒月沅。早先你舅舅就寫信說要讓月沅來長安來給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