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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燼一開始沒想明白，高志有纏著她的這個工夫，去搞個勤工儉學多好，學校裡那麼多兼職，嫌一家的錢少，多幹幾家不就得了？
申燼給錢鵬開的錢並不是太多，其中還包含了一些必要的開銷，錢鵬跟她出來本不是為了掙這一趟的錢，不知道高志為什麼非得吊在她身上。
申燼想了想，忽然想通了，她用肯定的語氣問高志：
“高志，你是想跟弘清借錢吧？你知道他不會為了你來求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帶你，你只是想磨著他，磨到他受不了，磨到我煩了，然後把錢借給你，對吧？”
高志直接被堵在那裡，他也許還想狡辯什麼，但此時狡辯便相當於堵了借錢的路，他沒法狡辯。
“你到底借錢要幹什麼？直接說！不說就掛了吧！”
申金沒了耐心，下了最後通牒。
“等等，等等！”高志趕緊喊住申燼，“我是要湊路費！”
“哈？你要奔現啊？”申燼一愣。
“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得先出國打工。”
高志這句話直接幹懵了車上的兩個人，老李實在聽不下去了，“啪嗒”點了一根菸。
“去哪？”
申燼問的時候已經做好了高志說去“東南”的準備，沒想到高志一句話直接幹到了中東。
“去中東，最富的那個國家，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大哥，人很靠譜，是幹出國勞務中介的，他跟我說那地方掙錢多，雖然工作可能會辛苦點，但只要幹上兩年就能掙不少，到時候我再回國去找我的omega，那時候手上有了錢心裡也就不慌了…”
申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半天才問：
“咱倆到底是誰沒睡醒？”
高志此時已經亢奮了起來，他居然在試圖說服申燼：
“申老大，我現在很清醒，我跟你說，這事靠譜，那大哥已經幫很多人在那邊找到了工作，我們有交流群的，在那邊打工的人說了，那邊的土豪特別豪，隨手打賞的小費有可能就是我們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好好好，”申燼打斷他，“土豪的世界我不懂，所以中介費是多少？”
高志說了個數，按照正常來說，這筆中介費真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低，但正是因為低，才更讓人懷疑。
申燼搖搖頭，她明白高志大機率是遇到了騙子，只是不知道這騙子是隻想要錢還是連人帶錢都想要。
因為弘清的眼淚，申燼本想著放過高志，再多事地給他指一條路，告訴他把號賣了後怎麼在學校裡搞點副業，待副業步入正軌後，他早晚都會在學校裡找到適合他的omega。
但聽到高志的野心已經擴大到國際領域後，申燼不想再多言了，她只是個倒騰水果的，尚有自知之明，既然人家自己要賣自己，她沒必要去當個多嘴的大善人，那多不符合人設。
申燼對高志說了最後一通話：
“你想做什麼，隨便你，但是我們沒錢借給你，我今年新開了兩條線，現在是負大債狀態，沒錢給不相關的人，小清也沒錢，他的所有家當都在我這，他現在兜裡的錢勉強夠吃一頓紅燒肉，你去借走也是可以的。”
申燼本還想提醒高志，他現在並不是一無所有，他手上還有個滿金號，但申燼憋住了，那號還是不賣為好，不賣高志就是隻沒毛的雞，想飛也飛不走，賣了高志就成了插上毛的雞，說不定還真能一腳幹到中東去。
這邊掛了電話後，老李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冒煙泡，嗆得申燼連連咳嗽，趕緊把車窗開到最大。
老李把煙掐了以後，又在那笑，一邊笑一邊感慨：
“哎呀…你說現在的小朋友，怎麼比我們當初還敢闖，真是笑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