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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潤起來,聲音越來越小,說話間還有點哽咽,像是說給申燼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我也才剛分化而已,才做了沒幾天的omega你就讓我生,我自己都沒活明白,我怎麼養明白個孩子?更何況,你覺得人間有那麼美好嗎,都說世人皆苦,你那麼著急讓孩子出來感受人世間的苦做什麼,等咱倆成熟點再要不好嗎?”

申燼聽著弘清的話,越聽動作越慢,她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快要哭出來的omega,慢慢吻走弘清眼下含著的淚,小聲安慰著omega:

“我們一輩子都活不明白的,現在沒活明白,將來也活不明白,而人間確實不全是美好,但也不全是苦,酸甜苦辣鹹,萬般皆滋味。

申燼繼續吻著弘清,跟弘清講她昨天在參觀企業路上的所見所聞,申燼說她昨天途徑了一所放了學的小學,學校的大門一開,裡面的那些小孩排著隊往外走,一個個小豆丁揹著比他們都大的書包走得屁顛屁顛的,校外的路上堵滿了車,都是來接孩子的,但接孩子的大多數是老人。

“雖然大多數小孩都是小豆丁,但有的隊伍還是呈資料訊號狀的,後面那幾排的孩子簡直高得不像話,小學誒,那一個個孩子大個子長得,跟我高中時一般高,現在孩子都吃什麼長大的?”申燼連連搖頭感慨著。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她又路過了一所放了學的中學,裡面出來的少年們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剛脫了稚氣步入青春的孩子們一路朝氣,大家三五結伴地往不同的方向而去,路上的笑聲壓過了憂愁,申燼看著他們,耳邊響起了那句歌詞:“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1。

“雖然我並不是很想回到過去,因為我的青春期並不是很美好,但我仍然羨慕他們的青春。”申燼笑笑。

晚上的時候,申燼路過了一所高中,九點多了,學校裡燈火通明,鳳凰在涅盤前浴火。

“知道嗎小清,雖然我現在大學還沒畢業,但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孩子們的青春其實在高中畢業那天就已經結束了,等他們進了大學,其實就已經步入了小社會,看似擁有了自由,其實生活的擔子已經悄悄地壓到了他們肩上。”

正如同你我。

申燼一天之內路過了大多數孩子們的青春,那些孩子有她成長時的影子,卻不會完全是她,各人有各人的青春,各人有各人的成長軌跡,每一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在朝著不同的方向不斷奔進。

“我猜孩子們的父母在看著孩子們成長時,總會看到他們自己的影子,無論孩子的成長之路是像他們也好,還是更加精彩也好,他們總會想到自己當初做孩子時會是個什麼樣子,是不是也會這麼調皮,是不是也會這麼不聽話,是不是不承認自己過去也會犯孩子這樣的錯誤,而孩子是不是也像自己當初那樣,懵懵懂懂就長大了。”

“小清,我們生個孩子吧,我們一直都活不明白的,我們也不會完全做好養大一個孩子的準備,總是要在看著孩子成長的過程中,自己也去學著做父母。”

申燼伸手抹著弘清流下的眼淚,她向弘清保證:

“我剛剛是逗你的,我自己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管,我向你保證,我會全程參與孩子的成長,盡我所能地讓他健康快樂地長大。”

弘清沒有說話,他雙手捂著臉,不知該怎麼面對申燼,他愛申燼,也知道孩子對於兩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事有兩面,孩子對於他們來說不盡是美好,養孩子也並不只是說說而已,話說出口總得落地才叫實現。

omega的心很慌,他會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再也說服不了申燼。

註釋1:引自周杰倫《煙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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