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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爭說得很慢，但帶著點力度，聽不出來有沒有怒意，甚至還頗為平靜地站在顧慨棠身後。
顧慨棠竟然點點頭，贊同道：&ldo;你說得對。&rdo;
竇爭突然就憤怒了，他說：&ldo;我……寧願你一開始就不給我希望，也好過現在，這麼……&rdo;
竇爭的聲音低沉了，憤怒被難過澆滅，他頓了頓，哽咽著說：&ldo;……這麼絕望。&rdo;
顧慨棠沒有回頭，他站得筆直，背影看起來如一棵筆直的樹。決然，認真。
顧慨棠拼命忍住喉嚨裡難耐的癢，沒有咳出來。他右手握得更緊了些，儘量輕鬆地說：&ldo;就是不想再給你沒用的希望，所以我才會來。對不起竇爭，幸好沒耽誤你更多時間。&rdo;
竇爭還不死心，他扶住門框，眼睛死死盯著顧慨棠的後背。
&ldo;……那小野呢？&rdo;
顧慨棠手指一抖，開啟客廳的門，樓道里的冷氣包圍過來，聲控燈亮了。
他的喉結滑動一下，想了想，聲音嘶啞地說：&ldo;……我也不想養孩子。&rdo;
開學後，顧慨棠又恢復了忙碌的狀態。數不清的文獻等著他去翻閱。
二月底的法律競賽結束後，顧慨棠生了一場病，他咽喉發炎，一直咳嗽，還有些發燒，斷斷續續兩個星期都沒好利索。
到了導師辦公室談他都在咳嗽，劉浩然說：&ldo;你要不要去醫院？給你放半天假。&rdo;
顧慨棠擺擺手道：&ldo;沒事。&rdo;
劉浩然知道他有分寸，也沒多說。上網檢視郵箱時，他冷不丁問了句：&ldo;你認識楚薇不？&rdo;
顧慨棠一怔，回答道：&ldo;認識。她是咱們學校的本科生。&rdo;
&ldo;明年她說要來我這裡讀研。&rdo;
&ldo;跨專業？&rdo;
&ldo;是的。你休學一學期，所以下半年還得在學校裡待著，我看你和楚薇關係不錯，帶帶學妹怎麼樣？&rdo;
顧慨棠說：&ldo;可以‐‐，不過，我想申請出國交流。&rdo;
&ldo;嗯？你不是說不去了嗎？&rdo;研究生階段只有一次交流機會，一般都選擇在研二出去，顧慨棠和劉浩然出國學習那次不算在交流裡。
劉浩然在美國時問顧慨棠明年要不要申請交流，那時他還說想留在國內。
顧慨棠回答道：&ldo;……還是想出去看看。&rdo;
&ldo;也行，申請得上就出去。&rdo;劉浩然說，&ldo;晚上楚薇過來給我看資料，一起吃個飯吧。&rdo;
顧慨棠點點頭。
顧慨棠明確告訴楚薇自己有物件後，兩人就沒再單獨聯絡過。這會兒楚薇報考了劉浩然的研究生，他們終於要當一次真正的師兄妹了。
顧慨棠還沒告訴楚薇自己晚上要跟劉浩然一起去見她，楚薇就主動給顧慨棠打了電話，問第一次見面要給導師送什麼禮物。
顧慨棠說：&ldo;茶葉吧，我以前送的就是茶葉。&rdo;
&ldo;多少錢一斤的合適啊？&rdo;
&ldo;這個……看你情況吧。&rdo;
楚薇說：&ldo;我錢包落在家裡了，師兄您能不能先借我點錢？我週末還給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