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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知他必然猜曉了什麼，甚至可能也肯定了什麼，但卻不一定可道與我知。
&ldo;你剛才說這也是你第一次見他，這麼說你原本也不熟知他？&rdo;我突地想到一個重要問題，揚眉看向無顏時，一臉不解。
無顏搖搖頭，眉皺得更深：&ldo;是不瞭解。&rdo;
我愣了愣，啞聲笑嘆：&ldo;不瞭解的人你還敢讓他跟著我？……他究竟在你身邊做侍衛多久了？你這麼一說，我倒似乎還真是從未見過他。&rdo;
&ldo;六年，&rdo;無顏答話時眸光漸漸迷離，似在追思著往事，&ldo;若是你見過他那才奇怪，他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連我都摸不透他的行蹤。只不過，除了與楚國打仗的那幾年外，但凡我遇到危險時，他便會出現。此人雖神秘，但對我卻絕對忠心。如今看來，六年前他來找我時，不過也才是個十六七雖的少年，小小年紀卻能使出那般厲害的刀法……&rdo;
說到著，無顏眸光猛然一凝，低聲嘆了口氣，不再言。
我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
無顏神情不變，只是緘默中，他的目光顯得愈發幽深似冰潭。
&ldo;那他身上的傷……&rdo;我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無顏漠然一笑，睨眸望著我，一語不發。隱隱綽綽的月光透過大開的窗扇射上他的臉，照亮了他清寂的目光，似雪的容顏。
&ldo;你是懷疑我？&rdo;他勾了唇，語氣柔緩，卻聽得我一個寒噤。
我咬了唇，轉眸想了又想，倏而，輕聲笑道：&ldo;如今不懷疑了。&rdo;
無顏冷冷一笑，鬆了胳膊放開我的腰，別過頭去，不做聲。
我俯腰，手指輕輕按上聶荊的手腕。指下傳來了聶荊愈跳愈平穩的脈搏，我在暗暗吃驚他身體恢復速度的同時，長時間懸著的五臟六腑此刻也終於落回原位。
斜眸偷偷瞟了瞟無顏鐵青的臉色，我心知剛才的懷疑是自己過份，忍不住伸指扯了扯他的衣袖，討好笑道：&ldo;是夷光說錯了，二哥千萬不要生氣。&rdo;
他橫了我一眼，眸間冰涼：&ldo;不敢。若要生氣，我早已被你氣死。多不值？&rdo;
話語神情雖嚇人，卻是他慣用的詳怒之招。
我放下心來，朝他眨眨眼，轉身走去桌邊，喝上今夜的第一口茶。
冰涼的茶水沉入肺腑，激得我神思一盪。放下茶杯的瞬間，我才恍然記起一件自己糊塗到現在都忘記去關心的事。
&ldo;糟糕，爰姑還在客棧！&rdo;話音未落，我已急不可待地想要衝出房門。
無顏卻伸臂一把將我拉住，輕描淡寫的口吻：&ldo;你不必去找了。她已經被人帶走了。&rdo;
&ldo;被人帶走？&rdo;我驚詫，忙問，&ldo;是誰？&rdo;
無顏挑挑眉，眸色微閃，臉上卻依舊還是那若無其事的模樣：&ldo;與夜覽一起，穿白衣服的。&rdo;
我蹙眉，奇怪：&ldo;你是說晨郡？&rdo;
無顏&ldo;啊&rdo;了一聲，勾唇輕笑，展顏魅惑間神情宛若有悟：&ldo;他叫晨郡麼？&rdo;笑意深深，不可揣摩。
我不知所以地望著他。
無顏伸手摸摸我的腦袋，笑顏和煦，語氣悠然：&ldo;丫頭不必擔心。晨郡和爰姑說了幾句話後，是爰姑心甘情願隨他離開的。再說那傢伙和夜覽一起必是晉穆屬下，不敢對爰姑如何，你放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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