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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這裡死在這個時候!
可是晏傾君沒有內力,單靠蠻力,那劍便如普通匕首一般。接下來石壁上一塊凸出的石頭,使得軟劍如同船隻撞上暗礁一般,狠狠地折了一折之後飛出晏傾君的手心。
完了。
連最後的一線生機都沒了。
丟了劍,晏傾君只覺得死亡的絕望迅速籠罩在頭頂。她只能兩手抱住身邊唯一的依靠,緊緊地抱住,將腦袋埋在還有餘溫的胸口,閉眼,不看不聽不想。
至少,還有這隻禽獸陪葬,也不算虧。
然而,千鈞一髮之際,晏傾君覺得被自己抱住的身子突然用力,將二人的方位完全調轉過來,緊接著全身一陣劇痛,腦中“轟”的白了一片,再無意識。
***
天空很藍,飄著幾朵白雲。
晏傾君睜眼便覺得,這是自己十幾年來看過最美的天色。因為她發現自己還活著,不僅活著,還是完好無損的活著。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除了用劍時被傷到的手心手腕,身體的其他部分居然一點兒都沒覺得疼。
她仍舊是在那帶著墨香的懷裡,甚至抓著他衣襟的手也還是原來的力度,靠在他胸口的腦袋也是最初的弧度。
只是,哪裡不對勁……哪裡哪裡……
晏傾君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渾身是血,但,不是她的。
透白的陽光下,晏卿的臉蒼白如紙,殷紅的血如同繪染在面上,緊緊閉著的雙目,不再透出讓她生厭的芒光,沒有……半絲生機。
晏傾君突然想到落地那一瞬間晏卿翻轉的身子,本來,是她先著地,本來,是她重傷在此,若非晏卿最後那一個動作,她絕不會如現在這般完好無損。
想到這裡,晏傾君的心思,小小地亂了幾分。
“喂……”晏傾君有點不信,輕輕地推了晏卿一把。
晏卿紋絲不動。
受傷……中毒……落崖……
晏傾君動作迅速地掏出自己身上的傷藥,挑出可以內服的給晏卿喂下,正打算剝掉他的衣物給他清理外傷,突然聽到一聲低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搜!”
晏傾君心下一驚,她那身形,要帶著重傷不醒的晏卿出逃,能走出百步都是痴人說夢……
那麼,只有……
晏傾君一咬牙,顧不得晏卿身上的傷,將他連推帶搡往附近的一條河裡拖。
祁國的孤島,灃水湖邊,奕子軒的劍下,加上這次落崖,晏卿第四次救她。說她矯情地感念救命之恩也好,為了他身上白玄景的線索也好,想要倚靠他在南臨的勢力也好,無論如何,他現在還不能死。
晏傾君幾乎用盡了力氣,因為焦急而動作粗魯,將晏卿拖到河邊時突然聽到一聲虛弱的低笑:“明知我怕水……”
晏傾君緊繃的神經因為這句話突然就斷了。
“你……”晏傾君瞪著晏卿,看到他染血的欠扁笑容,突然不知該喜該怒,咬牙吐出一個字便不知該怎麼繼續。
晏卿微微一笑,彎起的兩眼透著從未有過的光亮,明明是染了血,那面上的表情卻比春光明媚。他反手握住晏傾君拖著她手腕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晏傾君怔怔地看著晏卿對她笑,起身,晃著身形站起來,拉著她往前走。
“你……不是中毒了?”晏傾君輕聲問道。
“那毒只是暫時麻痺人的神經,使人失去意識。”晏卿低聲回答。
“所以他們並不打算殺我?”
“未必。”
“他們是誰?”晏傾君忙問道。
她從未來過南臨,目前為止只知道南臨有名公主,有個殊家,其他一無所知,何以樹敵?
晏卿沉默不語。
晏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