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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止素來習慣的款款而談，鮮有被人打斷的可能。
可他也停下手裡動作注視著沈璃，沉黑的眸子眯起來，被這樣平靜叫他的沈璃奪走了視線。
沈璃吸了口氣，“你給我看好了。”
她從被行止氣出去，到忽然就換了方向，走近他的面前。
她足足矮了行止一個頭不止，卻用嬌小強有力的身體，在他高大的身體前，像個動物一樣渺小，又堅韌的如月亮挪不開光。
在行止淡漠如深慣了，都有些摸不著，不適應的微妙情緒裡。
沈璃忽然就踮起腳，閉上眼睛，親吻上了行止的薄唇。
行止的眼睛睜著。
他的唇溫涼，和每次朝她耳邊吹氣時，帶來的感覺一樣曖昧。
唯一不同的是，沈璃很少光天化日，這麼主動吻過他。
在生氣時，更是沒有破例過，這是第一次。
儘管沈璃非常利落，乾脆，可顫動的眼睫毛，還是說明了她的緊張。
這一個月，這一個月她有多麼的想他。
那些思念她一次沒說出來過。
她吻住他，行止也沒動。本無意識抬起的手，在感覺到沈璃不穩的心跳聲時，不自禁就放下了手。
她的唇，更是令他灼熱的過分，就那麼一下。行止便沒了方才拒人千里的樣子，禁慾的臉色莫名出現了一絲舒坦。
彼此呼吸，熱度上來的很快，誰也不進一步，只是貼著唇，但就像被捉到的蚌和魚，密不可分，感覺……騙不了。
沈璃才分開了這種危險的迷戀，“別給我整文縐縐的那一出，對我說人話！”
她主動推開，喘著氣，趁著現在問，“行止，你到底對我還有沒有感覺？”
她是沈大王，沈王爺，英勇驍戰，忠孝仁德，可也是個…女的。
也有女人的心思，何況朝夕更替，淪進愛海。
她也會在意伴侶的看法，伴侶的心情，也會害怕…人世間最為善變的愛意。
她沒有真正打算過不愛行止。
拋開所有的不說，不管。
曾經這麼愛，怎麼會說不愛就不愛了？
沈璃想要一個答案，急切的。
這種把她尊嚴拿在地上碾的行為，沒有第二次。
可行止到底，沒有直接給出她想要的回答，而是道，“沈璃，我只是想說，當初我既能夠娶你，便不會只是因為神力削減，要與你共同雙修，對付昔日靈界餘孽。”
他振振有詞，就像在帶領眾神說話時那樣，高高在上。
手裡不小心卻碰翻了一個小盆栽，當做不在意的用神力偷偷扶正，語氣突然一重，“你可以不做那些令我討厭的事情。”
若是細看，這是身為行止這樣地位的人，在這個時候能做出最大的一種忍讓。
然而，沈璃的目光，頃刻就沉的見底。
“討厭，呵呵，哈。”
沈璃在知道自己身而為魑魅後代，自小吃的苦頭，都來自於他人的痴念時。
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憤怒。
“原來，那隻陪了你一個月的雀鳥，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你上古神顛覆你的過往，你的脾性。”
她哪是傻子，她聰明絕頂。她站在這，都能聽到幾十米外，那隻與行止形影不離的孔雀鳥，化作人形發出的郎朗笑聲。
什麼懸崖無人之地，還誤以是履行對她的承諾。
光禿禿的懸崖也可以有女人，行止到哪都帶著這孔雀鳥，新的，咕咕噠。
行止真的，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