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嚅答道:“師傅有所不知,那杜小娘子不是來觀中參拜,而是來尋醫問藥的。孫先生之前不在觀中,雖還有幾位前輩及道兄醫術不錯,但那小娘子所言其兄的病情實在太過嚴重,縱使宮中杏林國手,也絕難醫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重症。所以……”
宋福真頓時把臉一沉:“所以你便把人拒之於門外?”
“不不不!”道方被宋福真的疾言厲sè給斥得更加惶恐,慌忙解釋道,“弟子也是為了觀中聲譽著想。現如今有一等病者,稍有閃失便責人是庸醫。那杜小娘子軟磨硬泡求醫時,甚至還吐露說,她兄長從前少年才高,一場大病後卻不但再不能做詩文,甚至後來還如同活死人似的。如此怪疾,若是貿貿然答應下來,回頭人卻出了問題,觀中豈不是聲名大損?弟子本讓人辭以孫先生不在,可誰曾想那位小娘子竟執拗得很,今ri乾脆到觀前跪求,弟子見那時候門外沒有香客,一時糊塗才令人關了門……”
此話尚未說完,宋福真也好,孫子方也罷,聽到杜士儀的病由,全都為之一愣。緊跟著,孫子方卻厲叱道:“荒謬,嵩陽觀這嵩山第一觀的名聲來之不易,若是被外人瞧見廣加散佈,不說崇唐觀這後起之秀正虎視眈眈,就是太一觀等歷史遠比嵩陽觀久遠的,難道便會袖手旁觀?京兆杜陵杜氏乃是名門,若觀中真的盡心竭力,即便有萬一,難道人家還會訛到觀中來不成?”
見恩師亦是惱火地瞪著自己,道方頓時大汗淋漓,一時無從辯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方才聽到上首傳來了宋福真冷淡的聲音:“我本一心修煉,所以才把上下觀務交給你打理,如今看來,你著實不能勝任。下去吧,今後這觀中俗務,交給你衛師弟去管。你去觀前灑掃三年,先修得清淨之心,再來好好修道!”
倏忽之間便奪了弟子的權,把人罰去打雜,等到那中年道士垂頭喪氣告退而去,宋福真方才對孫子方欠了欠身道:“若非子方你正好回來,興許此事我還會被蒙在鼓中。便請子方前去探望一下那對兄妹,這大雨之中走一趟,感染風寒卻非小事。既然那兒有病人,不妨預備些藥材及補益元氣的東西,唔……本觀在峻極峰上的崇山別院,寧靜得很,不妨借給他們兄妹養病。如此一來賠情誠意十足,二來崇山別院是嵩陽觀的地方,不虞有外人打擾。”
“診治的事情我也剛剛答應了司馬先生。道兄所言,我也有數了。”
這外人二字一語雙關,孫子方自然省得。他點了點頭,繼而便站起身道:“那邊廂司馬先生的從者應該已經預備好了,我這就去走一趟。事不宜遲,道兄也不妨立時去見一見司馬先生,今次的事情只要解說明白了,司馬先生必會釋懷。倒是他出天台山到中嶽的訊息,應該瞞不得太久。聖人素來崇道好玄,甚至有傳言道是朝廷興許會開道舉,在崇玄署外再設崇玄學。要論經義道學,司馬先生敢稱第二,便無有人敢稱第一!而且,因太上皇病重,聖人頻頻詢問左右,當初則天皇后和太上皇召見的司馬先生如今何在,一旦報信上去,必然會喜動天顏。否則,等到崇唐觀得了信,事情就說不好了。”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五章 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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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中,看著躺在臥床上昏睡的杜十三娘,竹影只覺得心急如焚。
好容易郎君的病奇蹟般好了,可娘子竟因淋雨而發起了熱,捂著被子許久,雖發了汗,但人卻是已經昏睡不醒!
她本提出要去請大夫,可剛剛杜士儀只看了面頰一陣紅一陣青的她一眼,就搖了搖頭,理由卻讓她辯駁不得。
“別逞強了,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那雙頰發赤的樣子?這大雨裡頭來回走了兩趟,十三娘固然風寒發熱,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倘若硬撐而倒在半路上,又沒遇到先前那樣的好心人,豈不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