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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百里明月依舊偶爾會來妖這裡,時常說起掌握了桑的什麼線索之類的話,妖抄著手站在樹下,日光明暖,妖聽得漫不經心。
百里明月坐不久便走了,止戈一如既往地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為他披衣。
百里明月走在前頭,止戈默默緊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幽巷盡頭,枯樹虯扎,暝鴉零亂。
妖在樹下站了不知多久,直到後院嫋嫋的炊煙都消散了,桑過來叫他吃飯。
飯後,休言收拾了餐具去洗,桑坐在妖后院的涼亭中飲酒。
妖的後院極是寬闊,百花競妍,還有一個不小的池塘,亂石砌岸,有亭立水中。桑便在這亭中斜倚亭欄,手中端著一隻暗紅寬口淺碗,自飲著。石桌上一隻酒壺盛著妖釀的月露。
妖趴在桌上,沒有骨頭一樣,半個身子都貼在桌面上,慵慵懶懶地抬起眼來。
“你這樣殺人,不怕總有一天會被別人殺了嗎?”
桑卻毫不在意,飲盡了一碗酒,那拇指掠了一下唇,道:“有那個本事,來取便是。”
妖沒有作聲,只是眯了一雙細細的眼看著桑。
不多時,桑突然覺得眼前迷濛起來,渾身無力。桑抬起迷離的眼,說:“我還有傷在身吶。”原本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可是入眼的卻是這幅因藥而迷濛的神情,竟恍惚有幾分撒嬌地味道。
妖微怔,站起來,捏著桑的下巴,說:“怎樣?還說有那個本事來取便是?”
孰料,一向面癱的桑突然笑了。
“若是你,那也未嘗不可。”
妖從微怔轉為薄怒,狠狠地放開了捏著桑下巴的手,冷哼了一聲,揣著手回屋了,木屐叩著青石,發出嗒嗒的聲音,像是要踩碎這一地的月光。
走在池塘邊,看見靜水中倒映著圓月,妖眯起眼,抬腳踢了一塊石子進去,水裡的月碎了,晃了晃,而後依舊皎潔。
桑手中端著一隻空了的酒碗,垂眼淺笑。碗在白色月光裡透著暗沉的紅,彷彿凝固的血。
“死這種事,真值得避諱麼?”
秋夜涼,紅蓮已謝,滿池枯色。秋蟲細細鳴,盡亂語。
傷未好,桑就走了。
天寒客少,妖無聊,便留了休言獨自看店,自己上街去了。
金風蕭颯,路邊的繁華消減了大半,街道彷彿一下子寬闊了起來,賣包子的籠屜裡冒著熱騰騰的白霧,倒是為這條肅殺的街添了幾分暖意和煙火氣。
妖依舊穿著那身紅衣,抄著手,趿著木屐優哉遊哉。走到包子鋪前,妖彎下腰去,用籠屜裡的霧氣蒸自己被風吹涼的臉。包子鋪的老闆熱情地上前來招呼,一滴溜串兒包子名從他嘴裡念出來,極有韻味。
妖笑眯眯地聽著,突然一聲極是沉穩寧和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
“是你。”
妖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跟包子鋪的老闆要了兩個豬肉餡的包子,揣在懷裡,側身,走。
師行陌師宰相沒想到上一回還公然調戲他的人這回居然假裝起不認識他沒聽到他的話來了。於是好笑地跟在了妖的身後。
師行陌不緊不慢地跟在妖身後,妖自然有所察覺,於是越走越快,最後竟然變成了小跑。
妖揣著手,腳上趿的又是木屐,是斷然跑不快的,師行陌便疾走了兩步追上他。
突然間,妖大叫了起來:“哎呀呀呀……有人非禮了啊!救命啊~~~”
——妖就是這麼有本事把人弄瘋。
師宰相鎮定,可以冷冷一笑作罷,可是在寂寥的大街上經妖這麼一叫,路兩邊的酒樓店鋪一下子就都大開了門窗,探出無數好奇的目光。
妖長相嬌嬈,看周圍路人鄙夷的目光,顯然是認定了他說的是真的。更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