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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兵這種天經地義的組合……
最終,朝廷又給自己本就不堪負重的財政狠狠加了些重量——募兵打贏了仗,將領們獲得指揮使的職務做獎勵、中級軍官要實封千戶百戶、小軍官和有功的老兵也要獎勵些田畝;指揮使就要有“衛”、千百戶要有“所”;有“衛所”就要有軍屯,有軍屯就得有人種地……誰種?輔兵啊!
完美變身:將領變成大地主、中級軍官變成中地主,小軍官和老兵們也變成了自耕農。嗯,都不用上稅交皇糧哪種。
於是,到這時,終於演化成一種無敵的終極坑爹迴圈形態:原有的衛所出產不僅進了軍頭腰包,朝廷還要給他們繼續發錢糧養兵——這些兵還偏偏不能打仗、有亂子只能重新去募能打的兵,打輸了全賠你要繼續募下去,好容易打贏了,這幫傢伙立刻搖身一變,成了以後要一路養下去農奴給軍頭幹私活的衛所,再有亂子還要重新募一遍……
盧勇的軍屯田有兩千多畝。理論上,產出足夠他那個營的口糧了,實際上也足夠。當然,像其他所有比他大或者比他小的軍頭一樣,除了養自己的家丁和親兵隊,田產他是一粒糧都不會掏出來的。升了參將,可以擴招部隊,擴招就有錢糧可拿啊,於是他從輔兵裡挑出些仔細辨認一下還能算個人的傢伙——理論上有糧吃的戰兵都是叫花子樣,地位連牲口都不如的輔兵們能是啥德行?在大明,牲口都有在冊的記錄,輔兵們則完全沒有!又安排盧四象和鄧長江等人帶著搜尋隊四處抓流民湊數,終於又拼出來兩個營的編制。
有編制就有糧餉。不過,樂極生悲,盧勇的厄運也開始了。
軍戶是世襲制。只要你入了軍籍當了兵,以後你的子子孫孫便要永永遠遠的做下去。行伍世家出身的盧勇當然明白,新擴編兩個營的糧餉要孝敬長官一部分,這是從小耳濡目染的規矩;他心裡同樣很清楚,甚至一直很尊重文官經手後的“漂沒”,這更是天經地義。
但這次漂沒的有些不像話了:居然高達六成!
大帥副帥們也覺得文官們太過分了些,象徵性過了個手,兩層過手統共只留下一成意思一下,即便如此,發下來的竟然不到三成!要知道,這三成真的折算下來,可差不多還是要減半的啊!
戶部撥給兵部,兵部再發下來的餉銀應該是成色九成以上的官銀、米糧應該是白花花香噴噴的大米白麵——盧勇這些參遊中下級軍官們領到的,則是隻有六成多成色的民銀和摻了土的雜糧!這其中的玄虛,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如果單單是這些,盧勇也就認了。自己這場“大捷”究竟怎麼來的,瞞上不瞞下,大家心裡都有數、新添兩個營的錢糧,大不了全孝敬上去,只要那幫傢伙別呼啦啦餓死一大半就行,反正以後會成為定額髮下來,還是隻賺不賠……但,這次,文官們是連原來那個營的糧餉一起扣的——也就是說,一場大捷下來,不僅沒賺到,反而把老本也賠了!
仗著領了皇賞——聖上開心,發了一百兩內帑私房錢,又賜了一罈御酒說是“以壯將軍虎威”,這些直接來自帝國最頂層的賞賜沒人敢打主意,於是盧勇喝大了,當著押運官——一個從七品的州判的面發了幾句牢騷,這下捅了馬蜂窩!
皇賞是由一個公公送來的。
太監其實是尊稱,在大明,並不是每個公公都能叫太監的!公公們是聖上的家奴——那時,聖天子以天下為家,家法自然大於國法。也就是說,別看文官集團可以把武將們收拾得欲哭無淚,但打死也惹不起公公們。就算他們折騰到把天捅個窟窿,文官們也只能忍著,回頭再向聖上哭訴告狀,如果聖天子不說話,誰也管不著這幫傢伙!
一般來說,除非拿到特權,比如尚方寶劍或金銀令箭,武將們向皇帝的報告,必須經過通政司轉呈御覽——如果你說了文官老爺們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