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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同一個學校裡,甚至在同一個宿舍裡,在彼此看上去很近的社交距離裡,所有人的心都有著相差甚遠的距離。
陳粥可以混沌的消磨自己毫無目標的年華,那祁沅沅也可以利用這些時光獲得往後截然不同的人生。
本質上沒有明確的是非對錯,無非在於每個人怎麼選,但不管怎麼選,人生亦有得失。
而陳粥的得與失,大概就是這樣一次,帶著莽撞的飛蛾撲火吧。
上頭傳來訊息,包廂裡的局一時半會都散不了,坐在那兒的姑娘最後提議去一旁的skp購物。
說起shoppg,她們興致高昂,幹勁十足,陳粥卻因為兩杯低度數的雞尾酒燻得她睏意連連。
她賴在燈光昏暗的軟沙發裡,搖搖頭,跟他們道了別。
姑娘們淺淺的邀請了她一會,隨即也就不強求地各自拿了自己那彰顯財力的手袋,披上了皮草羊毛,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一時間,原先喧鬧的房間裡只剩下陳粥一個人。
聚光燈下的爵士樂隊不管有沒有觀眾,都依舊慢慢悠悠地晃著布魯斯的節奏,陳粥垂著腦袋看著那兒,她不懂爵士樂,所以幾個外國小哥的演出她聽不出好壞了,但她那個時候私心想的就是,要是阿商能來這兒唱歌就好了,上面唱一場,總抵得過她在下面唱三場的酬勞了吧。
「不去shoppg?」
陳粥聽到夜色的左側傳來一個聲線偏低的女聲,她一轉過頭,看到了反身回來拿外套的那個幫她說話的叫阿茵的冷艷姐姐。
陳粥報以微笑,「不去了,你們去吧。」
「不去的話你今天來圖什麼?」咔嚓一聲,而後一道火光劃破黑夜,陳粥在那一刻看清楚她的臉,凌厲乾淨的眉眼總是能讓她覺得熟悉,但她這單刀直入的問詢多少還是讓她有些不悅了。
「一定要圖點什麼嗎?」陳粥是真的覺得又累又不解,「不能只要一顆真心嗎。」
對面的人聽完她這話後,像是被嗆到了,彎著腰在那兒咳嗽,邊咳嗽還邊猛烈地往自己嘴裡貪婪的送那半隻煙,在這種一張嘴要做兩樣事情的情形下,依舊還能笑著搖搖頭,「你要找真心,那你是真來錯地方了。」
陳粥陷入一陣沉默。
「哎?」她拖長尾音,是第二聲。
「我有個問題問問你。」
「你說。」
「你知道你跟的那人,什麼來頭不?」
陳粥木納的搖搖頭。
黑暗裡的人隨即沒了聲響,時間又在那偏只有布魯斯悠揚催眠的曲調中慢下來。
阿茵最後只是像是趕時間似的把手裡的煙地往嘴裡送,抽完最後一長口,?撳滅丟進腳下的垃圾桶裡,她拿起沙發上的衣服,轉身往外踏出兩步,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回來說了一句:
「祁沅沅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說完後,她才最後消失在外頭滲進來的慘白月光裡。
她是好意吧,陳粥這麼想的,勸她提點她,或許這裡不適合她,她沒法做到去消費,去購買一切她踮起腳尖也夠不著的東西,作為他不能陪伴她的補償,她能做的,好像只有等待。
在這即將而來的睏乏長夜裡,等待他從他的世界裡出來,能彎腰委屈地來她的世界裡一會,她會拿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像招待客人一樣的招待他,給他介紹她貧瘠世界裡的花花草草,至於他的世界——她遺憾地想,她就不去了吧。
等待和分離,永遠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昌京醫院的住院部,二十樓從上數到下都燈火通明。
窗邊坐了一個約莫不到10歲的男孩,穿著病號服,在昌京暖氣足夠的屋子裡也帶著一定厚厚的毛線帽,他的手裡捧著一本書,中英文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