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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伴魔氣而生,每隔三月便要忍受一次魔氣侵蝕之痛,眼下時候到了。他坐在小樓中,時而如被烈火焚燒,時而若遭寒冰埋骨。
但蕭峋忍得並未特別痛苦。他早已習慣如此,被魔氣侵蝕也非全無好處,每當這一夜過去,他的體質和力量都會所有提升。
不過魔氣終究是魔氣,這裡離謝齡太近,稍有不慎,便有被發現的可能。
蕭峋可不想自己死得比上一世還早。他掀起眼眸,朝著謝齡寢屋所在方向投去一瞥,起身往腳下拍了一道輕身符,就近找了扇窗戶,掠身而出。
自拜師以來,蕭峋或正大光明或小心謹慎,將鶴峰各處都探了一遍,尋得有好些隱秘之處,
蕭峋向最近之處疾行。
那處在一個狹長山洞後,四面環修竹,諸多怪石阻道,人在裡面很難被發現,亦少有走獸涉足。
稍微費了些功夫,蕭峋抵達此處,倚著一塊能將他完全遮擋住的石牆坐下,盤腿調息。
樹影昏昏,夜色沉沉。謝齡坐在丹室裡畫畫、下棋、看書,自娛自樂足足三個時辰,擺在長几上的、小小方方的法器才終於捨得張開嘴,吐了枚金光流轉的丹藥出來。
一道光弧掠過虛空,眼見要落地,謝齡連忙伸手把它接住。
他觀察它幾許,確定和第一次吃的那枚並無不同,放進藥瓶、存入芥子空間中,然後把天工鼎從長几上拿起,走去門外,遞到趴在庭院正中央曬月亮的雲龜面前。
「謝謝你,老兄。」謝齡對雲龜道。
雲龜把腦袋從殼底下伸出,眼睛慢慢睜開,沖謝齡和他手上的天工鼎搖頭。
「你……」謝齡見它如此舉動,心中浮現一個想法,「你的意思是送給我了?」
雲龜點頭。
「這怎麼好意思?我需要的時候再向你借就行了。」謝齡的話說得真心實意,並非客套。這天工鼎的價值遠遠超出雲龜在他這裡吃的那些白綠丹藥,他怎能真據為己有。
雲龜又搖頭,搖完將腦袋一縮,藏進殼裡了。
「當真給我?」謝齡敲敲它的背殼,這財迷龜出手突然如此大方,他不太信,「你為什麼給我啊?」
財迷龜悶著腦袋不說話。
「喂,朋友。」謝齡又敲了敲它。
財迷龜居然打起了鼾,就這般睡著了。
行吧。謝齡認真向它道了聲謝。
還在夤夜,距離天亮起碼一個時辰,謝齡仍舊沒感到睏倦。他在丹室前的空地走了兩圈,伸手活動筋骨,抬頭仰望長天,覺得有些無聊。他決定去「秘密基地」鍛鍊。
謝齡踏著慢慢悠悠的步調,寬大的袖擺偶爾甩動,走出道殿,行於山間,姿態變得肆意。
他甚至想唱歌,但又不能唱歌,只能在心中默誦《再別康橋》。
謝齡走了許久,總算走到他的秘密基地入口,撥開垂滿洞口的藤蘿,沿著狹長曲折的路一直走向深處。
豁然開朗時分,星輝月芒寂靜灑落,山風吹過密竹,迭起沙沙響動。
這裡假山怪石甚多,路過一道寬大平滑的石牆時,謝齡極順手地敲了一下。
這塊石牆在他休息時當過靠背,沉重而又堅硬。可謝齡手指起落,卻是聽得一道清脆的:「咔嚓。」
轉頭一剎,裂痕爬滿牆面,緊跟著一聲砰然,牆體化成碎石崩飛。
謝齡心說一聲什麼鬼,震驚得就要往後退開——亂飛的石塊和塵屑中,竟是站著一個同樣怔愣的人。這人紅衣銀髮,同樣將手伸向石牆所在處。
「蕭峋?」謝齡認出這人,奇道。
被喊的人瞪著眼注視他:「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謝齡:得到一個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