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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都安靜,除了依然呼嘯著的風。
但這安靜只持續了三息。謝風掠緊了一下手中劍柄,問那個研究吳芳年鴻蒙戒的人:「孤晴死了?」
「死了。」蕭峋答道,把戒指收進袖中。
那就沒人能威脅謝齡了。謝風掠心道,雙足前後分開,微微屈膝、微微傾身,猝然暴起。這一劍挑向蕭峋,竟是比攻向吳芳年時更快。
蕭峋的神情一點都不意外。沒被吳芳年破除的陣法藏在雪裡,謝風掠向著他來的這一路上,它們次第亮起。蕭峋身後還有懸空的冰刺。他迎風立著,赤紅的衣袖旋轉翩舞,像是生出了一雙翼。
陣法的紋路如同繁花盛開,將謝風掠攔截在三丈開外。蕭峋刻意看了眼謝風掠素白道袍上滲出的血痕,語速慢條斯理:「哎,你看看自己,舊傷又添新痕,不養養再來?」
「多謝關心。」謝風掠眉梢輕輕一抬。
蕭峋做嘆息狀:「你若想還劍,倒也不必這樣大費周章。」
「誰說我要還了?」謝風掠冷聲說道。
「哎。」
第二聲嘆。
嘆聲落地,干戈又起。
先動手的是蕭峋。他身後的冰刺驟然飛出,如同一場雨落向謝風掠。謝風掠遊走挽劍,劍光紛紛,紛而不亂。
謝風掠又一次對蕭峋感到棘手。蕭峋擅陣。在很多情況下,陣修比體修還麻煩,結在他們周圍的陣法重重疊疊,幾乎每走一段便需要破一個陣法。尤其蕭峋這個陣修,還能一步一陣。
謝風掠儘可能拉近和蕭峋的距離,蕭峋則儘可能拉遠,並在途中設定陷阱。
靈氣橫飛,劍氣四縱,營地在這短暫片刻裡變成一片狼藉。
他們逐漸遠離吳芳年屍首所在處,向著熱泉靠近。蕭峋餘光掃到越九歸留在這裡的炮臺,尋思著要不要用它來試試謝風掠,倏然察覺到帳篷裡的人呼吸聲變了。
那呼吸聲比先前快了幾分。
——謝齡醒了。
謝風掠顯然也意識動這一點,和蕭峋同時抽身,回到吳芳年的屍首附近。
纏戰結束,風竟也跟著止歇。過了片刻,在稍遠的地方,那為數不多仍完好的營帳裡,一隻手掀開帳簾。
謝齡從帳內走出來。他衣衫素白,長袖挽風,眉宇間的脆弱感消失不見,精神和臉色都好了太多。
他已將彼岸火徹底煉化。這個過程中,他隱約感覺到外界變得嘈雜了,但沒嗅到危險的味道,便沒提前醒來。眼下掀簾一看,竟見營地裡帳篷坍塌的坍塌,損毀的損毀,儘是打鬥痕跡。
再看遠處,在蕭峋和謝風掠之外,還有個人被掛了起來。那人背對著他,看不清面容,但從衣衫和身形來看,很像吳芳年。
嗯?吳芳年?謝齡眼瞳一震,疾步過去。
這的確是吳芳年。他掛在一根冰錐上,血沿著錐體起伏的線條往下落。雪在他身上薄薄覆了一層,他頭髮很亂,臉被砸爛了,血肉模糊,聲息全無,死得很透。
謝齡心底的震撼無以復加。
這營地裡只有他和蕭峋、謝風掠三人,先前他心神意識俱在靈臺中,能對吳芳年出手的人,唯有後兩者。
謝齡看向那兩人。
這兩人行至謝齡身側,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喚道:「師父。」「雪聲君。」
「你們殺的?」謝齡問。
「先前他同師父一戰,受傷極重,所以我與風掠師弟才能僥倖贏他。」蕭峋瞥了謝風掠一眼,向謝齡解釋說道,語氣謙虛。
謝風掠也道:「這人太自負了,根本不將我和蕭師兄放進眼裡,也是由於這點,讓我們得了手。」
謝齡聽後迅速眨了眨眼。
孤晴的死很好理解。孤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