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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繩子緊緊抱在胸前,卻感覺在洞口那端不著力,不知道舅舅掉進去的時候有沒有抓住繩子。就在我想繩子的這會功夫,冰面又傾斜了一些,差不多有60度了,很快就要垂直了。突然,繩子一緊,一股巨大的拉力從頭頂冰洞的那端傳來,把繩子繃的筆直,我被繩子夾住,緊緊貼在冰面上動彈不得。冰面已經垂直,離水面有七八層樓高,似乎還一跳一跳的。耳邊傳來很詭異的冰裂聲,聽起來象100年前那種弱智遊戲中飛機發出雷射彈的聲音。
這是個死局,如果我跳下去,掉在水裡必死,因為我不會游泳;如果冰整個翻轉,我會被拍在水下面,那個力道會直接把我拍死;唯一能存活的就是冰再從原路翻回去,雖然我會從20多米高的地方跟著冰弧線落下,但是一,我穿的很厚,二,冰拍在水上水會吸收很大能量,三,我不是掉下去,是跟著冰落下去,勢能會分散開。也許所以我會受傷,但應該不至於致命,能不能活命,就看冰朝哪個方向倒下了。
有個什麼鳥名人說,事情如果有更壞的結果,就一定會朝更壞的方向發展。這話我信了。冰開始向反轉的方向倒下,我面朝水面,被繩子緊緊的夾在冰上,等待著幾秒鐘後被拍成肉餅。突然我發現,我的落點不是水裡,而是冰面,這塊翹起來的冰往前移動了一段距離,慘了,看來我不止是會被拍成肉餅,而是直接被拍成肉泥。我&ldo;啊&rdo;的叫出了聲,驚恐在我腦海中蔓延,我一瞬間竟然想到的是我還未出世的孩子。
嘭的一聲巨響,我被強大的慣性擠出了繩子,噗的一聲栽進了柔軟的雪堆裡面,在雪堆下面還向前滑行了至少五六米遠,我叫喊的&ldo;啊&rdo;聲也嘎然而止。我迅速從雪堆裡面爬出來,摸摸身上,竟然沒有受傷。前面那根鋁合金的柱子頂在了冰面上,支撐了頭頂的大冰塊,沒有砸下來。再仔細一看,原來不是那根細溜溜的柱子支撐住了冰塊,而是我忘了計算冰的厚度,三米厚的冰塊使得反過來的冰與腳下的冰形成了一個角度,而不是平平的拍下來的,我正好就在這個夾角之間。
突然,嘎嘣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我應聲向上望去,只看到一塊幾十平米的大冰塊迎面撲來,一瞬間周圍已經黑暗,&ldo;砰&rdo;,耳邊一聲炸雷似的巨響,我被腳下的冰面震的彈了起來。我眼前30厘米的地方是一面黑乎乎的冰牆,環顧四周,都是一樣的冰牆,抬頭望去,看到一圈圓圓的、有點昏黃的天空,感覺就好像在井底看天一樣。原來是最早整個冰塊砸下來的時候被帳篷的柱子支撐了一下,卻頂裂了整個冰塊,於是我頭頂至少有兩百噸重的這一角斷裂開來,自由落體砸了下來。巧的是我剛好站在了我們為了冰釣而打的冰洞的下方,冰洞剛好從我頭頂套了下來,頂~我真是走了狗屎運。
接二連三與死神擦肩而過,我快崩潰了,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只有無邊無際的恐懼。我大聲的啊啊發喊,驚叫著抓住從冰洞穿過的繩子,三下兩下爬出了冰洞。我看到了很詭異的情景,周圍的冰面上很多尖利的冰刺,大的比人還高,小的也高過膝蓋,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冰面。大部分冰刺都很鋒利,就好像許多日本刀倒插在冰上,在夕陽下寒氣逼人,甚是恐怖。我順著繩子小心翼翼的向冰刺叢林最窄的地方走出來,又順著繩子爬下這塊差點把我拍成渣的冰塊,砰砰跳的心,才略微的平靜了些。
外公飛速的朝我跑來,一臉的關切。
&ldo;你沒事吧?&rdo;我和外公兩個人同時問道。沒有回答,我和外公緊緊擁抱。
&ldo;我哥呢?&rdo;
&ldo;在哪邊。&rdo;外公指著我身後。
我順著外公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間哥哥渾身濕透,面色青白,步履蹣跚的向我們走來。身後跟著那條笨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