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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懲罰,亦是試煉。
愛情不能試煉嗎?他佔南弦就是要試。
因為他恨,真的恨。
恨她在他把一顆心毫不猶豫地開啟迎接她時,她卻那樣殘酷地在他面前清清楚楚地展現著遲疑,熬罷多少個漫長白晝和無眠黑夜,在十年之後,他等來的只是她的顧慮和躊躇不決。
趁著出行美國,他決定扔下她任由她自生自滅。
太過長久的等待已經將他的耐性消耗欲盡,這一次他想清楚明白地知道,她對他的愛到底在什麼程度,她是否如他一樣也會恐懼失去,她到底能不能到達他所渴望的毫無保留……關於她那顆遊移不決的心,他再不想繼續縱容,這次,他要一個絕對明確的答案。
如他所願,她終於表態。
然而想來是惱怒他用這種方式逼她吧,她潛藏的火烈暗性也終於被他挑了起來,竟天天飆車,存心往淺宇或他的府邸外不分日夜地守侯,他一天不肯見她?她就讓他擔心一天。
他惟有投降,甚至等不及合同簽定,便已趕回來現身。
不是不惱她拿自身的安危來和他賭氣,他一邊透過高訪誤導她,一邊讓薄一心安排記者招待會,他知道以她的性格一定會來,他原想,如果這次她不再中途逃避而能夠堅持到最後,那麼,一切會如她所要。
可是她卻出乎他的預料,竟在到來前去剪了長發,尤其看到她未等他把話說完,便再次早早縮回了殼裡,逃也似一步步往門口退去,他本已冰凍三尺的脾氣,在那剎終於被真正惹起。
男人的榮譽和尊嚴在多年前已被她徹底踩碎過,他絕不容許自己在同一件事上再失敗第二次。
十年後的他已足夠強大,商界生涯也早使他的心臟足夠強硬決絕,那場原應是做做樣子對媒體宣佈與薄一心緣分已盡兩人和平分手的招待會,被他毫不憐惜地變成了一出打擊她的戲碼。
他必須得讓她知道,他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在感情裡去到最盡不懂為自己保留半分的少年,他對她的寵溺不再是全無底限,他未必還會等在原地,如果她不能放下前塵往事到達與他同樣深的感情之淵,那麼,別妄想他會再次交出真心。
只沒想到,竟會令她當場暈倒,那著實不在他的預期。
心疼和後悔是在那一剎開始往心腔內蔓延。
她病情之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守在她病房外的那幾夜心緒悔亂,聽著她夢中囈語,不時叫著他的名字,胸臆酸澀難當,不想見她嗎?卻為何夜夜守在她門外,想見她嗎?卻為何始終沒有推門進去。
對她的情感再柔軟,也已在無休止的相互折磨中生出了些許疲倦。
問自己,真的是他太執著,太計較嗎?可是他已經錯了一次,那時錯就錯在,愛她愛到不求回報。
後果太過慘烈,讓人永世難忘。
他回首,看向靜靜擺在桌子上的快件,手中火機&ldo;啪&rdo;地一聲,點燃唇間的煙,深深呼吸,將煙支夾於指間,長長地籲出口氣,廣闊無垠夜空下玻幕映出他忽明忽暗的面容,唇邊似隱隱約約帶著一絲微淺笑意。
這該死的女人,她還就真的竟敢、竟會、竟然這樣對他。
第十八章 止步,結婚(3)
溫暖嫁給了朱臨路。
兩人在拉斯維加斯正式註冊後去了里斯本,慕尼黑,司特拉斯堡和伊比利,地點的選擇並無特別意義,不過是往地圖上隨手一指,就這樣不知不覺玩掉大半個月。
然而去的地方越多,她越是想起一句說話。
世界有多大,心裡的黑洞就有多深。
有一天,當漫步在阿姆斯特丹的kloveniersburgwal大道時,朱臨路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