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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怪的是,自己過去為什麼能夠日復一日地過這樣乏味的生活,沒有自主權,沒有生趣,我的一切都已經被上司和家長預定在一個圈子裡,一切都是規定好的,從家裡到公司,就像從一個監獄轉到了另一個監獄。
週末,我的一個同事來向我們告別。
&ldo;你要去哪裡?&rdo;
&ldo;我要搬去城南。&rdo;
&ldo;什麼?&rdo;我異常感興趣地注視自己面前的男孩子,他是一個我們這樣公司中的不安分份子,崇拜藝術和其他一些玄怪的東西。恐怕也只有少數幾個人,能像他一樣,在這樣的單位還扎著辮子,口出狂言。乍一看,還以為是城南的藝術家,但是其實走近仔細觀察,他紅潤的面色和單純的表情就洩了底。據說,他寫詩,而且還喜歡音樂。
&ldo;你做夢麼?&rdo;我問他。
&ldo;做夢?&rdo;他一邊回答大家的提問,一邊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ldo;啊,有時候,工作緊張的時候做。&rdo;
&ldo;不經常做?&rdo;
&ldo;當然不經常,我身體不錯呢。&rdo;
&ldo;夢見什麼?&rdo;
&ldo;打。&rdo;
&ldo;打?打什麼?&rdo;
&ldo;打怪獸。&rdo;
我為之氣結,此人是個真正的電腦遊戲迷。
順便說一下,我們的城市也並非真的鐵板一塊,對於某些真正執著於某樣事情的人來說,還是有空可鑽的。此人便是透過自己的一個親戚,取得了城南的居住證。原因很簡單,政府擔心的是正常人的健康在城南受損,但是如果一個人非要拿自己的一生冒險不可的話,那麼你會發現,其實真正關心此事的人並不多。這大概也是民主政治的優越之處。
我伸出手去,輕輕觸動他的手臂,此人詫異地注視著我:&ldo;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我小聲回答。我從他身上僅僅感應到了極為微弱的回應,猶如空谷足音,甚至在腦子中沒有形成一定的景象,我的視野裡是一片模糊。
&ldo;你說呢?&rdo;我向坐在酒吧高凳上的樹型男子求證:&ldo;他肯定會遇到麻煩。&rdo;
&ldo;是這樣的。&rdo;男子頷首,兩條長腿晃蕩著,一副悠閒的樣子:&ldo;不過,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rdo;
&ldo;我應該警告他嗎?&rdo;
&ldo;不,千萬不要。&rdo;
&ldo;為什麼?&rdo;
&ldo;不要幹擾一個人的選擇。&rdo;
&ldo;即使是錯誤的選擇,也不行嗎?&rdo;
&ldo;人一生中如果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應該算是一種很好的結局。&rdo;
&ldo;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很重要嗎?&rdo;
&ldo;你做到過麼?想想看,你一生中可曾有過什麼願望?&rdo;
我苦思冥想半晌:&ldo;想不起來了。&rdo;
&ldo;你看,是不是?發現自己可是一個異常漫長的過程啊。&rdo;
大概是酒吧裡暖色燈光的緣故,男子神色好轉了許多,他喝的是加了冰的威士忌,茶色的液體在他的手指間閃動著溫暖的光。
&ldo;你是做什麼的?&rdo;
&ldo;我畫畫。&rdo;
&ldo;你有名嗎?&rdo;
&ldo;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