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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半晌:&ldo;讓我來試著解釋一下,把你說的串起來。那,你看,按照你說的,此人在那裡已經有2年時間了,他來的時候自稱得了失憶症,說是對以前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了。&rdo;
&ldo;是這樣。&rdo;
&ldo;然後,他就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問,留在了城裡。&rdo;
&ldo;對。&rdo;
&ldo;恰好學校裡師資力量奇缺,他就當了代課老師。&rdo;
&ldo;大概吧。&rdo;
&ldo;你真的相信這種天方夜譚?一個人失去了前半生的記憶,然後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了生活,快快樂樂做起了教書匠?&rdo;
&ldo;恐怕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他並不快樂。&rdo;
……
&ldo;這我不管。&rdo;我近乎憤怒地敲打桌子:&ldo;這不合乎邏輯。誰能對自己的過去不聞不問,然後就死心塌地地過起日子來?我無論如何不相信。&rdo;
&ldo;換了你,你會怎樣?&rdo;
&ldo;我?&rdo;我腦子一片混亂:&ldo;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得過失憶症。我連自己2歲時候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只知道,我不能坐視自己的過去是一片空白。&rdo;
&ldo;你想過沒有?或許他並不想追究。&rdo;導演溫和地說:&ldo;有的時候,人為什麼不能重新開始呢?&rdo;
&ldo;你是說他是裝的?&rdo;
&ldo;我不下結論。&rdo;導演重新點燃一根香菸,剛才的那根已經在菸灰缸邊上擱著,像一柱香似的燃燒殆盡,蒼白的菸灰……&ldo;我只是想說,一個人無論是不是真的得了失憶症,他選擇這種說法和這種生活,本身就很說明問題。就讓他過他自己的去吧。&rdo;
關於失憶症(5)
……
6
失憶症,失憶症……
到底什麼是失憶症?這事情徹底把我給攪糊塗了。
&ldo;你安靜一點好不好?&rdo;我的朋友求我:&ldo;我快被你弄暈了。&rdo;
我煩躁不安地擺弄著手上的打火機:&ldo;你是學醫的,請你給我一個確定的答覆,什麼是失憶症?&rdo;
&ldo;你不會是為了這個原因把我揪出來的吧?我可是剛下夜班。&rdo;
&ldo;那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rdo;
他長長嘆息一聲,以手附額,仰躺在酒吧的沙發上:&ldo;我還以為你是叫我出來和你私奔……&rdo;
我再不耐煩也忍俊不禁。
他自顧自兀自說下去:&ldo;我們可以私奔去熱帶,白色的沙灘,火紅的影樹,碧海藍天,棕色面板的熱帶女郎……&rdo;
&ldo;行行,&rdo;我說:&ldo;我和你去,順便請告訴我,你現在的存款是多少……&rdo;
他頹然瞪視我:&ldo;你哪裡像個寫東西的,一點也沒有想像力。&rdo;
&ldo;那是,比起我不像個寫字的人來,你想像力豐富得不象個大夫。&rdo;
&ldo;告訴你,想像力豐富是生活太乏味的緣故。&rdo;
&ldo;解離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