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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覺得,他管不了那麼多。&rdo;
李文森仰起頭,微笑了一下:
&ldo;我生我自己的病,我做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養自己,就算我哪天想不開,真的要跳樓,喬伊在原則上也是無權阻止的,因為那是憲法賦予我的權力。&rdo;
大學同寢室的那麼多,也沒見誰發個三十八度的燒,就能被室友鎖起來不讓出去工作的。
真是太變態了。
&ldo;您真是冷酷無情。&rdo;
&ldo;這是事實。&rdo;
李文森盯著伽俐雷的手指,若有所思。
她忽然問:
&ldo;你的硬體裝置,多久沒有更換過了?&rdo;
&ldo;從伽俐雷知道伽俐雷叫伽俐雷開始,裝置就沒有更換過。&rdo;
沒辦法,這幾年太窮了。
它雖然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系統之一,裝置卻十年沒有升級過‐‐看看它的指關節,接縫處已經鬆動,有幾處還能看到裡面的電線。
&ldo;您為什麼突然這麼問?&rdo;
&ldo;想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打殘了再出門。&rdo;
&ldo;……&rdo;
伽俐雷很想把李文森直接拎起來。
但是它不敢。
因為李文森的小腿一直勾著書架腳:
&ldo;沒用的,夫人,伽俐雷的面板是用鈦做的,神經纖維是光纖做的,比人的神經傳導更靈敏,動作也更快,就算再過一個世紀,您也沒有辦法贏過伽俐雷。&rdo;
人的神經傳導有電傳導和化學傳導兩種形式。
沒有一種能比光傳導更快。
&ldo;這可說不定。&rdo;
李文森的手,慢慢地在伽俐雷的手指上撫過。
她輕聲說:
&ldo;有些事,要試試看才知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讓我出去?&rdo;
伽俐雷抱著她的腰:&ldo;不讓!&rdo;
&ldo;死都不讓?&rdo;
&ldo;死都不讓!&rdo;
&ldo;那麼,我們只好決一死戰了。&rdo;
李文森平靜地說:
&ldo;偶爾也要做做表面工作,抱歉,我不是有意的‐‐&rdo;
她抬起左手。
手上的傷疤,從手腕一直延伸到小指的戒指,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尤為猙獰。
下一秒,一把薄薄的右手刃,毫無預兆地,穿過伽俐雷金屬手指的縫隙,把它的手,深深地釘在了木頭窗框上。
……
山裡的雨滴答滴答地下,豆大的雨水,在寬闊的熱帶葉片上匯聚成小小的溪流。
每隔個幾秒鐘,等葉片支撐不了雨水的重量了,就會有一小捧水,從頭頂上一下子灑下來,落在雨傘上,發出&ldo;嘩啦&rdo;一聲。
喬伊穿著純黑色的極簡款長風衣,踩著純黑色的羊皮靴子,撐著一把純黑色的長柄手工傘,慢慢走在早春綠得發亮的山間小道上。
這裡是十五分鐘前,伽俐雷給他發的經緯度定位的地點。
他在找一隻,和達-芬奇同名的蠢貓。
一隻在山野裡亂竄的貓不會留下腳步,現代人不憑藉工具,是不可能捉得到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運用到我們野獸出生的先祖,幾百萬年來積攢下的,捕獵食物的經驗。